第四百零三章
卫臻的心混乱了，疼得只知道哭。
他说的都对，卫衍活着的时候，她没有好好珍惜。等失去了，才知道自己打碎了什么。
可现如今，锦千岁就在眼前，她的心却从过去出不来，一是对卫衍的愧疚和爱从未消散，二是她道德的规训，让她根本不敢往前走。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男人抱着她，好几次想说自己就是卫衍，又怕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叫人看出破绽丢了命去。
最后，只得捧起她的脸，擦干她的眼泪，道，“卫臻，还记得你答应过本座什么吗？”
他把手递给她，等她牵住自己，“本座理解你的难过，但是你要往前走。”
卫臻不知他就是自己深爱的那个人，只知道他心狠手辣，翻脸比翻书快，前脚温言细语，后脚便能手起刀落。
她不敢冒险，只能强忍着泪水点点头，牵住了他的手。
可那手，和卫衍的也很像。
修长，漂亮，却没有太多温度，尤其是在外面冻了一会儿之后，便是透心的凉。
两人进了屋，杜衡送了火盆进来。
卫臻才问他，“大人，您。。。。。。怎么一个人过来了？”
他想单独跟她在一起。
为此，不惜吞了皇帝给的毒。
付出那样的代价，但却不能说出口，最后只是看了她一会儿，道，“来看看，你这里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卫臻一阵紧张，慌忙道，“大部分人都是大人认识的，那日你我一起买来的人手。有几人是秦家的，正是妾身求大人帮忙先留人一命的。再就是林兰芝。。。。。。”
“林兰芝答应了会配合吗？”他问。
卫臻道，“我可以劝劝她，她肯定会答应的，要不然也不会被送出来。秦家那几人，还请大人帮忙！”
说着，当场给他跪下。
她是秦将军的女儿，如今保护自己的族人，是她必须要做的事情。
其实，她知道了自己身份这事儿，卫觐已经跟锦千岁说过了，他知道她为何求他。按理说，他应该为难她才对，这样最不容易叫人怀疑。
可看着她这两天撕心裂肺的样子，他却怎么都下不去手。
最后，拉她起来，道，“几个漏网之鱼罢了，翻不起什么大浪花。看在皇上已经答应让本座与你对食的份儿上，本座便应了你吧！”
卫臻闻言，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在车上想过这个可能，却没想到是真的！
“皇上答应了大人？”
她震惊地看着他，“您是内宰，我爹是外宰，大人若与我对食，那岂不是。。。。。。皇上岂不是架空了？”
“哼，”他瞥了她一眼，“哪有那么容易？大魏京城，尤其是皇族的水比你想得深得多，他敢这么做，自然有他的依仗。”
“不该你操心的事情就不要操心，本座会寻合适的时机，娶你为妃。但是，不是现在。”
他说着，看向窗口。
窗口一片雪光，但看不到外面的情景，可他的目光却像是穿透了窗户，看到了更久远的未来。
还有很多关于未来的打算，想要跟她说。
最后，却都只能埋藏在自己的心口。
太难了。
他想光明正大和她在一起，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