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见过丞相大人，皇上叫本座带四公主来，人本座带到了，剩下的事情，便交给丞相府了。”话是对卫觐说的，但他却看了眼卫臻。
卫臻迎上他的眼神，心头微微一颤。
她没想到，皇帝是叫锦千岁把人带过来的，那锦千岁对四公主的态度是？
更没想到的是，卫觐竟然扭头，看向了她，道，“多年前，四公主的丫鬟将我家三姑娘推下水差点死掉。那么今日，四公主是死是活，怎么死怎么活，都由我家三姑娘说了算。”
锦千岁道，“丞相府自己的事情，本座便不干涉了。”
卫臻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句，发现自己根本不需要提任何要求，想要的事情就已经达成了。
正愣神时，锦千岁却看向了她，“卫衍的死有些蹊跷，本座要查一查，所以今天会留下来，三姑娘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问本座，可以随便说。”
“多谢大人。”
卫臻回神道谢，看了眼四公主和其他几人，道，“但是，要先审过四公主。”
她看向这个被丢在地上，塞着嘴巴瞪着眼睛疯狂挣扎的女人，眼底一片寒意，“来人，把她们给我带去后院。”
两个锦衣卫把人拖走。
卫臻举步，往后院走去。
锦千岁跟了上去，脚步声不远不近，让她有些紧张，又有种别样的感觉，纷乱的心思又不由凝聚在他身上，“大人，你也有话要问他们吗？”
卫臻转身，看向他。
男人微微一顿。
他只想陪陪她。
但这话又不能明说，于是道，“想看看你有没有记得对本座承诺过什么。”
卫臻心头一窒。
卫衍快要死了的消息，是锦千岁告诉她的，如果他没说，那要等到今天她才会去看望卫衍，便是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
也是为了去救卫衍，她答应了锦千岁，往后心里只有他一人。
可人的心，又哪能是说清空了就能清空的？
卫衍死了，但却像是一棵古树真正的扎了根，这根系占据了她心中每一寸地方，让她再也难以容纳另外任何人。
她看着锦千岁，声音有些颤抖，“大人，请给妾身一些时间。”
要说当真忘了卫衍，恐怕锦千岁自己也不相信。
男人站在风雪中，静静看她片刻，道，“本座希望，这时间不会太久。”
他的嗓音微微有些沙哑。
卫臻正要道谢，他却突然上前，一把把她拉进了怀中，道，“卫臻，人要学会往前看，过去是永远抓不住的。”
他的胸膛有着暖檀和冷雪的气味，相反的两种香味融合在一起，形成奇异的感觉，卫臻把脸贴在他胸口，一股泪意莫名涌上眼眶，哽咽道，“大人。。。。。。也会忘了过去，很快重新开始吗？”
男人的身子，却是微微一僵。
他就没忘记过她。
良久的沉默之后，他道，“因为过去再也抓不住了，但是未来可以。如果现在我们活在过去，那未来也只能活在悔恨当中。”
“每一寸未来，都是此时此刻，走出来的路。”
卫臻心头发颤，颤声道，“是啊，如今这个结果，都是妾身当年种下的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