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听说，大公子的死，是因为四公主的凌虐，好像和二皇子的人有关系。”
“这个年，不好过了啊！”
卫臻坐在马车里，听着这些议论声，一颗心像是死了一般。
她一滴眼泪都再也掉不出来，只是眼眶猩红，眼睛疼得厉害。
她要四公主和二皇子死！
要给他下藏伏的人死！
正午时分。
马车到了丞相府。
灵堂已经布置好了，原本外出办事儿的二公子卫觞、老二媳妇宋非语、以及嫁出去的大姑娘卫婴、二姑娘卫樰全都穿着孝服在大门口等着，哭声一片。
卫臻从车上下来，看见这些熟悉的面孔，心中的愧疚和悔恨犹如潮水一般涌动着，跪地道，“臻儿见过二哥、二嫂、大姐，二姐。”
于这个家而言，她有罪。
“快起来！”
卫婴快步上前，一把把她拉起来，抱在怀里便哭了，“大哥他。。。。。。”
“是我的错。”
卫臻浑身震颤，“是我对不起他。”
“先把大哥抬进去。”卫觞上前，看向卫臻叹了口气，道，“事已至此，你也别哭了。大哥最在乎的人便是你，便是他走了，也不会像看到你难过的样子。”
卫臻垂眸，黏糊糊的液体从眼角坠落。
不是眼泪，是血。
她抬手擦了一把，一手背的鲜红，嗓子哑得不像话，“二哥说得对，他生前。。。。。。一腔心血在我身上，理应是我背着进去。”
说着，转身把人从马车里背出来。
“我来。”
卫觞上前想要帮忙，被卫樰拉住了，“让三妹妹来吧，你看她眼睛。。。。。。”
卫觞往前面一瞅，看见卫臻一脸的血，骇然道，“三妹妹，你的眼睛。。。。。。”
“没事。”
卫臻哽咽着，默然将卫衍背着去灵堂，其余人只能在身后跟着，也帮不上忙。
因为谁都知道，对于卫衍而言，让卫臻去送他一程，可能是他最大的心愿。
这最后的时间，应该留给他们。
片刻，卫觐回来了，问，“臻儿呢？”
“在里面。”卫觞眉心紧皱，快步迎上去低低道，“早朝已经告假了，宫里传出消息，说是一会儿来人吊唁，不是皇上便是太子殿下。”
“我们现在，要出手吗？”
他的脸色有些肃穆，只是嗓音压得很低。
卫觐轻轻摇头，“先等人下葬，白衣做不了主，最终我们还是要听皇叔的。”
卫觞点头，看向灵堂那边，“就是臻儿这次大受打击，不知往后要怎么办才好，我看她眼中血都出来了，可别伤了眼睛。”
“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卫觐闭了闭眼睛，“她身边太乱了，还有人试图塞秦家的人进去，这种情况下我们无法把实情跟她说，但凡露出半点破绽，都要死人，前功尽弃。”
“心里难过，总比直接没命了强。”
卫觞点头，无可奈何，“只不过，昨夜宫里试探臻儿，被锦千岁打断，二皇子至今还在昏迷，这样下去宫里肯定有人按捺不住，怕是撑不了多久，便要来找臻儿了。”
“宁王那边肯定不行了，雍王府也用不上了，就不知会差谁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