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我不在乎了。”
卫臻嗓子哑得不像话，只是扭头看向他，“从今往后，只要大人需要的地方，妾身赴汤蹈火；若妾身想杀的人，还请大人不要阻拦。”
雪夜的微光里，她看他的眼神犹如灵魂已经死去，唯有漠然死寂，“大人，妾身恳请大人，从今往后，让妾身正式进入锦衣卫。”
白衣心惊胆战。
这事儿他做不了主，没法子只得看向卫觐。
卫觐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白衣这才道，“好啊！只不过，进入锦衣卫的话，那夫人往后便不可再嫁，只能孤独终老了。”
“多谢大人。”
她只说了四个字，扶着卫衍进了马车，叫车夫走。
地上雪已经落了半尺深，马车走得十分艰难，逐渐消失在了视线中。
雪影等人跟了上去。
宁兰书眉心紧皱，“真不愧是一起长大的，从从小像个尾巴一样跟着，如今到了这步天地，发疯的样子都是一样的。”
“走吧，该演的戏，还是要演的。”
卫觐摇摇头，“衍儿那样的身份，他决定的事情，咱们也管不了。。。。。。
丞相府的人上了马车，一众人浩浩荡荡，往城门口去，东边天空已经升起了一轮寡淡的白日，将在云层里若隐若现。
因着已经到了腊月，家家都开始办年货，街上人来人往。
丞相府的马车从人群中穿过，所有人都穿着白色的孝服，和四周景象格格不入。
卫臻坐在马车里，怀里抱着卫衍，将身上的狐裘给他盖上，好像他还没有走。
马车摇摇晃晃的，外面的喧嚣声恍如隔世，她伸手抚上他的脸，心脏在胸膛里颤得厉害，让她有些喘不上气。
他像是睡着了一般。
眉眼的轮廓恬静而美好，这样看着就把他们之间的过往全都牵了出来，她才知道，那一句“把来路当做归途”不只是他这些年的求而不得，只能靠着回忆过活。
也是她从今往后的路。
他死了，以往那些和他有关的事情，却在她心里复苏了。
一遍一遍重演，让她痛彻心扉。
外面传来议论声，声声入耳，“听说了吗？丞相府的大公子昨晚死了，三姑娘都昏过去了！这么看来，那三姑娘始终都不曾忘记他，即使是嫁进了顾家，也是一样的啊！”
“人死不能复生。”
“当年，二皇子逼迫卫丞相把大公子赶出去，这些年来受尽屈辱。如今大公子死了，丞相府怕是要疯了！”
“是，人死了，事情就变了。”
“这盛京，要乱了啊！”
“看卫臻那个样子，如今也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卫衍一死，什么礼制全都约束不住她了，毕竟没有哪一条律法，可以处置阴阳相隔的感情，哪怕有违人伦。”
“是，只要卫臻不承认她对卫衍是那种感情，便无人可以约束她了！”
“听说她最近很是邪门，好像还进了锦衣卫。。。。。。往后若是报复起来，恐怕要成第二个锦千岁。”
“二皇子不是昏迷了吗？上次，四公主也没讨到好，今天等着丧事一办，丞相府的报复恐怕谁也拦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