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卫衍！卫衍！”
踉跄着从床上扑下去，顾不上摔破的手臂，仓皇出门，“卫衍呢？”
“。。。。。。”雪影在门口，已经穿上了丧服，雪白的，把她的世界刺的一片空白。
“太医与城里的大夫都来过了，大公子中毒，加上重伤，药石无医不幸身亡，皇上已经下旨，同意他回卫家祖坟，丞相府的马车一会儿便送他回去。”
他的嗓音凉凉的，透着绝望。
卫臻一个趔趄，差点从屋檐下栽出去。
飞快走向他的房间，才发现屋外站了许多人，除了城里的大夫，还有宫里来的太医，其中一个身穿蓝色衣袍的太医正在跟卫觐说话，“丞相大人节哀顺变，今日没能帮上忙，实在是很抱歉。”
卫觐脸上一片痛苦，沙哑道，“麻烦魏太医回去告诉皇上一声，我儿虽有罪，但也只是儿女情长，罪不至死。”
“今日害死他的人，本相一个都不会放过。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魏太医脸色一变，拱手道，“下官回去，会将丞相大人的话与陛下说。”
之后，一众人退走。
卫臻看着他们离开，心里已经痛到麻木，只是有些迟钝地想着，卫衍身上之前的慢性毒药藏伏到底是不是魏太医下的？
一股恨意在胸腔里涌动起来，犹如即将苏醒的巨龙。
天已经快要亮了，冷风刮在脸上像是刀子一样，卫臻浑然未觉，缓步走向卫衍的房间，眼神是有些呆滞的。
到了卫觐跟前，跪地道，“女儿拜见爹爹，女儿不孝。”
什么对不起，什么我错了，这样的话在此刻全都没有了意义。
她双拳紧握，跪地磕头之后，便进了房间，都没等卫觐说什么。
屋里蜡烛亮着，卫衍躺在床上，雪白的衣衫布满血迹，脸上的血已经凝结了。
她缓缓上前去，掀开了他身上那一层薄薄的衣袍，被他身上的伤口刺得心如刀绞。
“四公主亲自来的？”
许久，屋里才传来她的声音。
雪影低着头，“嗯，说大公子给脸不要脸，左右这事儿已经让驸马知道了，驸马不让她好过，大公子也不要好过。”
他小心看着她，许多次想告诉她真相，缓解她的难过，因为他明显地感觉到，卫臻这次昏迷后醒来，整个人都变了。
可话到嘴边，只得生生忍住。
万一，被有心人得知真相，所有人都要死。
再连累到卫臻，卫衍的安排就全都没有意义了。
最后，只得把头压得更低。
卫臻抿着唇，没说话。
她在床边跪坐下来，伸手抚上卫衍的脸，眼底早就没有了其他任何人，心里只有一个声音：这世上最爱她，也是她最爱的人死了。
他的死，那些背地里的魑魅魍魉，和她自己都要负责。
她的手颤抖着，心在这一刻被掏空，涌上来的唯有无所畏惧的狠辣和嗜血，最后只剩沙哑一句，“你等着我。。。。。。我会让那些人都下地狱去。等我做完了该做的事情，我就下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