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收拾的差不多,周蕴礼道了谢,关上房门,第一件事便是去确认那枚戒指,放置的位置,他怎么都不会忘。
可抽屉里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周蕴礼心悸了下,随即伸手到里面去寻,抽屉的空间并不大,用手掌扫一遍就能找遍全部,不光是这一层没有,四个抽屉都没有,可他确定自己并没有找错位置。
心肺开始疼痛,像被挖空了一块。
那是他这么久以来的精神执念,没有了,撑着他的弦也算断了。
周蕴礼捏着床头柜一角,沉静了片刻,忽然起身走出去,质问声连措词都没有,直白而厉害的便问出口,“谁碰我放在抽屉里的戒指了?”
“什么戒指?”
保姆是真的不知情,也想要帮周蕴礼找到,只要他别再生气,“你跟宜媛的结婚戒指吗?是不是放在梳妆台里了?”
在这个家里找谢蓁送的戒指是不好的。
周蕴礼却顾不得那么多,“不是,放在黑色的盒子里,素圈的。”
赵宜媛平复下心跳,装作若无其事的口吻,“这种小东西最容易丢了,是不是你放到哪里忘记了?”
“我很少拿出来。”
那戒指可以用来怀念,却也血淋淋的,沾着他断指的噩梦。
周蕴礼可以确定,是被人碰了,“放哪里去了?”
这话不知是在问谁。
保姆急得要哭出来,“蕴礼,我真没瞧见什么戒指,你再想想……”
“我不可能记错。”
这话说得很平静。
偏是这样的平静,所带来的麻烦便更加剧烈。
门铃被按响,暂时将这场对质按下了暂停键,保姆去开门,看到谈老师,犹如看到救星一般。
刚走进来,她便察觉这里的气氛冷峻。
这全是由周蕴礼引发。
“这是怎么了?”
赵宜媛擦干了手站过去,“妈,您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这不是充满敌意的话,相反,谈老师说时还笑盈盈的,却像笑里藏刀,扎得赵宜媛满腹苦楚,“这是怎么了,让蕴礼这个样子?”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保姆乐呵呵的圆场,“蕴礼的东西不见了,等会儿我来给他找找。”
因为谈老师的到来,这场审判还没开始便要结束,周蕴礼沉下这口气,“没什么大事,您先坐。”
“你过来。”
谈老师坐下,对赵宜媛示好的态度不冷不热,她这趟来,只为看周蕴礼,进来便瞧见他生着气,“受什么委屈了?”
这像是哄小孩儿的语气,可周蕴礼不是孩子了。
“您坐,我有点累。”
周蕴礼冷淡下来,连自己的母亲都不屑招待。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会给赵宜媛带来多大的麻烦。
周蕴礼进了房间,谈老师目光冷冽的掠过赵宜媛,“宜媛,你也进去休息,我跟你阿姨聊两句。”
赵宜媛犹豫了下,却挨不住谈老师的警告,只得讪讪回去。
“到底出了什么事?”
谈老师知道周蕴礼的性子,跟谢蓁在一起时,波动的确多,可结婚后,极少发脾气,只因没了能让他情绪有所波动的人,突然有这么大火,一定不是小事。
在保姆看来,这的确就是小事,“……蕴礼说他的戒指不见了,问是不是我们拿了,要我们还回去,好像很重要。”
“什么戒指?”
“他说素圈的,我压根没见过。”
当着谈老师的面,她不会撒谎,这点假不了,那这个家里就只剩一个人有机会碰周蕴礼的东西。
很明了,便是赵宜媛。
不管那戒指是做什么用的,在这些事情上,谈老师只护短,再者说,她对赵宜媛的不满,从她出轨那天便种下了种子。
没有敲门便推开房门,谈老师出现在房间里,赵宜媛面对着梳妆镜,面颊惨白,又不得不站起来笑,叫了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