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眼里,他是个好脾气,性情好,温和谦逊的人,其实不是,他打骨子里,就知道争,知道抢。
可再多的手段,到底拦不住相爱的人相遇。
贺敛将孟诀送回家,在车上喝了几口水,他的醉意被压下去不少,云善开门看见他,闻到浓烈的酒味,便知道他是去做什么了。
跟贺敛道了谢,关上房门。
看着孟诀能够自主行走的腿,云善哭笑不得,“你的腿早就好了?”
之前孟诀装着没痊愈,要她扶着活动,拖延了离婚的时间,现在终于不装了。
孟诀没有回答,径直回了房间。
背影颓废挫败,云善看的难过,却又无能为力,他们这段婚姻太失败,甚至不如贺敛跟江谣。
这是长久以来的积怨,就连争吵,都显得过于无力。
云善做了决定,无法挽回,她鼓起勇气,走到孟诀房门外,敲响门,“孟诀,明早我就把东西搬走,你抽个时间,我们办手续。”
回答成了无声的。
在松江留了一天,谈老师这才去了周蕴礼那儿一趟。
倒是巧合。
他们前后回去。
周蕴礼在前,谢蓁回来后,他身体稍好,将连漪安顿好,便跟着回了松江,这期间赵宜媛打了许多电话他都没能接到。
本想着怎么也要道歉,道歉的话还没出口,便看到自己的东西全数被搬到了主卧,他最反感有人去碰自己的私有物,赵宜媛踩到了他的底线,还浑然不知。
周蕴礼从房间出来,面色不愉,很是严峻,他叫来保姆,冷声吩咐,“把我的东西都放回去。”
赵宜媛闻声,刀子在手上顿了下,险些划出伤口。
放下刀,跟着出去查看情况,声音照旧温温柔柔的,“……怎么了吗?”
保姆局促的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蕴礼还是要回客房住。”
赵宜媛笑着缓和气氛,“没关系的,你现在不怎么咳嗽,我不介意的。”
“不管怎么说,都应该经过我的同意。”
不知道这是谁的主意,周蕴礼潜意识里愿意相信赵宜媛,毕竟他们之间并没有感情,之前勉强住在一间房,她都别扭极了。
那警告的眼神便瞥向了保姆。
“阿姨,您说呢?”
这事的确有保姆出主意的罪,她逃脱不了,见周蕴礼这个样子,只得去帮他收东西,“……那好,我这就去。”
这么一来,赵宜媛更是尴尬。
见保姆慌慌张张去了,她看着周蕴礼,一阵无言,“阿姨是好心,你这样,她会告诉妈妈的。”
迄今为止,周蕴礼还当赵宜媛是好人。
“你有不喜欢的事情,不用勉强顺从。”
赵宜媛更加心虚,另一面,是怕周蕴礼发现那枚消失的戒指,搬屋子的事还能解释,还能推脱,戒指的事,如果周蕴礼计较,那是有口难辨。
抛出了周蕴礼私会谢蓁的事情,谈家却没有要处理他们的意思,赵宜媛之前的计划便被彻底推翻。
她低估了谈家对周蕴礼的疼爱。
“我没有勉强。”赵宜媛解释了下,却没有选择多说,握着周蕴礼的手,“别生气了,阿姨都去整理了,你刚回来,肯定很累,吃点水果。”
那是她刚切的,周蕴礼却没有胃口。
“不吃了。”
周蕴礼从她的手里挣脱,“我去收拾下屋子。”
掌心变得空落落的,好不容易跟她靠近了一些的人又再次远离,赵宜媛满心失落,却不能有怨气,还要以笑面对。
想要复原屋子里的原貌并不容易。
阿姨在努力恢复,周蕴礼在旁看着,偶尔上手帮忙,他身上早没什么重要的东西,有关工作的都放在书房,没有人会去碰。
要说这个屋子里最重要的,那只有藏在抽屉里的那枚戒指。
就算被看到了,也不会被当回事,因为太旧了,旧到不会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