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活着,见不见不是那么重要。”
她跟谈老师,都选择让周蕴礼活着。
“希望你不要食言。”申嘉歆似是料到了谢蓁跟周蕴礼割舍不断的感情,她不同意谢蓁跟周庭书有什么关系,就连一点暧昧都不能有,那等于在给周庭书的人生染上污点,“还有,二审之后你是到我身边来,不是跟庭书有什么关系,你明白吗?”
“我并不想跟他怎么样。”
周庭书是申嘉歆的软肋。
她拼死都要保护的人,她有把谢蓁当女儿看待,但跟周庭书相比,这份情谊轻得多,“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如果不是我把你从小镇子里带出来,你能有今天?你没资格嫌弃庭书。”
“我没有嫌弃他。”
为了救周蕴礼,他们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一份协议而已,谢蓁眼睛没眨便签了下去,“离婚协议我会想办法,只要能救出周蕴礼,怎么样都可以。”
申嘉歆猛地抽走那几叠文件,语气中掺着对谢蓁不争气的气愤,“看你真是疯了!你跟他离婚,让他回到谈家,往后再娶个对他事业上有帮助的女人,他过不了多久就会忘了你,你能得到什么?他会感激你的深情吗?男人只会觉得你蠢!”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倒好了。”
被骂得狗血淋头,谢蓁还能笑得出来。
她倒希望周蕴礼再也不要想起她,过好谈家给他安排的日子,各自安好,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申嘉歆没了那份悠然,气得脸色煞白,“让他就这样死了不好吗?”
“死?”谢蓁失笑,“该死的不是他。”
话刚脱口便挨了一巴掌。
打得不算重。
申嘉歆撒了气,起身斥她,“你好自为之!”
她脚下生怒,走出这里。
楼下有人在等她。
不能让人等久了。
坐进副驾驶,申嘉歆将签了字的契约递给周庭书,他接过,抬了抬眼镜注视着谢蓁签下的名字,申嘉歆不知所云,“庭书,你做这些,只是为了抢走周蕴礼的东西吗?”
她希望他把谢蓁当个物品,当作跟周蕴礼争抢的筹码,而不是活生生的人。
愈发不了解周庭书的做派。
他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申嘉歆知晓些许,就连突然接她来京华居住,也是另有所图,而非真心要对待她这个母亲。
周庭书启动车辆,开得很缓。
正思考着什么,食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蓁蓁有没有说什么?”
“她说只要周蕴礼能活着,做什么都可以。”
这是谢蓁的原话。
却让周庭书不屑轻笑。
申嘉歆不解,“为什么要救周蕴礼,让他们天人永隔不是更好?”
“好吗?”周庭书志不在此,“也许,但他活不活死不死,跟我没什么关系。”
这样的周庭书。
只觉疏远又陌生,申嘉歆像在跟陌生人相处,还是个城府深沉的陌生人,更像是蛰伏多年的毒蛇,冷血生物,没有感情,“周蕴礼活着,就会来找蓁蓁的。”
“他没资格。”
周庭书有着笃定的气势,车在不远处停下,他无情的驱赶着申嘉歆,“你下车,我有其他事情。”
“什么事?”
他冷冷瞥来一眼,“跟你有关系吗?”
那语气让申嘉歆心碎,“……庭书,我是你妈妈。”
“多余。”
这是他对她这个母亲的评价,她如鲠在喉,纵然心碎疼痛,却无法反驳,对周庭书来说,她可不就是多余的东西。
将申嘉歆赶下车。
周庭书没逗留,驱车前往跟谈老师约好的餐厅。
将事先准备好的文件交给她。
话里简洁明了,诉清了厉害关系。
“你把这个交给蓁蓁,让她联系上面的制片人。”
谈老师垂眸,看了眼,约莫是一份戏约,拍摄地点远在呼伦贝尔,“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