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好听。”
“……您能不能就算，帮我一次？”
话说到这个份上，申嘉歆不去不近人情，可她还是老奸巨猾，“……如果我活着从赵芙手底下出来了，我要半个月自由的时间。”
她会拿这半个小时做什么，谢蓁猜不到。
可眼下，她没有别的选择，“好。”
听到谢蓁的回答。
申嘉歆没高兴起来，语调更垂，更加忧伤，“蓁蓁，你为了周蕴礼，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是为了失去孩子的赵阿姨。”
谢蓁在想什么，申嘉歆一眼识破，“你不用掩藏什么。”
这些废话，谢蓁没有多想。
“不管是谁，您跟我去见一面就好。“
征求了申嘉歆的同意，谢蓁第一时间便要告诉周蕴礼。
特地赶来地下车库的车里等。
谢蓁在车里昏昏欲睡，等到倒头睡着，周蕴礼的会议还没结束，他被缠住，脱不开身。
回到车里时，谢蓁睡得正沉。
周蕴礼没吵醒她，想要启动引擎，开车回去。
车内温度湿冷，没等他开空调，谢蓁便打了个喷嚏，被冻醒，鼻尖泛着透红的颜色，双瞳里皆是困惑，默默看了周蕴礼好一会儿，接着自然而然地张开双手，抱住他。
那是吵多少场架，说过多少难听的话都不会被消磨的爱意。
周蕴礼没有问起申嘉歆的事，他的第一反应，还是关心她，“怎么坐在车里，不开暖气？”
谢蓁还没清醒，贴在他的肩上，瓮声瓮气的，“……忘记了。”
“马马虎虎，能记得点什么？”
“记得要满足你的心愿……”
话不能说到太满。
周蕴礼也不是笨蛋，知晓她的意思，“去见申嘉歆了？”
“路程太远。”
她没去。
在电话里便劝的申嘉歆同意了，就算这样，也算是耗尽了精力的，“她同意了，你问问赵阿姨想什么时候见面，我安排地点。”
“我来安排就好。”
很是平淡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深层含义。
仿佛这就是一场会面，没有其他，简单又纯粹。
谢蓁默认了周蕴礼的提议，她的要求也很简单，“只要申姨原封不动的回去就好了，赵阿姨问什么，我不会管。”
“如果她情绪过激，动了手呢？”
“申姨那个人，不会坐着白白挨打的。”
在这方面，她倒是有自信。
从周蕴礼肩上离开，谢蓁的疲劳退却，留下的是对他的信任和眷恋，“这次之后，我们跟她就不见面了，好吗？”
在这中间的日子太苦太累。
谢蓁也在试图抽离。
周蕴礼脸颊一般轮廓埋在车内的阴影中，很暗，双眸也跟着暗下去，“当然……不会跟她见面了。”
－
跟申嘉歆这一面，是周蕴礼跟赵芙早有商议的。
她要问清楚小耀的死，而周蕴礼，是要置申嘉歆与死地。
一拍即合，他们没当成母子，却能够当合作共赢的伙伴。
安排好时间地址，接到通知的人，不仅有申嘉歆和赵芙，还多了一个周康。
在周蕴礼看来是借刀杀人，可对周康来说，的确给了他便利。
听了周蕴礼的安排，缜密到没有半点漏洞，周康不禁觉得毛骨悚然，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原来早就脱离掌控，城府深到，他自愧不如。
抿嘴喝了两口茶，他放下茶杯，一眯起眼睛，眸光便精明起来。
“我可是拿让你坐牢威胁谢蓁，她都不对申嘉歆松口的。”
周康一直没弄明白周蕴礼这么做的原因，“你让我把人带走，谢蓁知道会怎么样？”
“这用不着你管。”
对待周康，周蕴礼没半点尊敬，言语也很冲，“别再让她出来为非作歹，不然我可瞧不起你。”
“你跟爸爸怎么说话的？”
周蕴礼冷眸扫他，“别说这种废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