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蕴礼看事情的角度却不同，他深思熟虑过，想到的却是，“所以你没有选择我？”
谢蓁哑然开口，话却被周蕴礼抢走。
“不意外。”
在她的选择里，周蕴礼的占比，一直很小。
“不是这样的。”谢蓁很想解释，“我想过了，怎么选都是不划算的，我没给他答复。”
今夜的气氛僵冷而寒凉。
她的每句话，好似都不对，都会惹周蕴礼生气，他却比谁都明白，谢蓁是斗不过周康那个狡猾的狐狸的，她不选，是正确的。
可他还是想知道，自己到底算什么。
“如果一定要你选，你选谁？”
谢蓁脚步上前一些，踩在了分界线上，踏进周蕴礼的区域，说他爱听的话，“自然选你。”
真假难辨，也不太重要了。
原来她在这儿等着他。
周蕴礼识破她的小阴谋和计策，却不得不承认，他很受用。
声嗓暗哑了些，朝谢蓁伸出手，“过来。”
谢蓁还以为是自己的计划成功，忧愁一扫而空，步至周蕴礼身边，音色又甜又嗔，“这下不生气了？”
“希望你能说的跟做的保持一致。”
“我当然。”
她是保证过的。
周蕴礼不求人。
更不求女人。
这次为了赵家，算是破例。
谢蓁也愿意为了他，各让一步。
不告诉赵芙申嘉歆的位置，却能约着让她们在彼此都陌生的地方，见上一面。
这是最能够达到两全的处理方式。
主意还是周蕴礼出的。
谢蓁负责去交涉申嘉歆的问题，而周蕴礼要做的，只是等一个结果。
赵芙比他更着急，一天最少五通电话询问进展，询问完毕，总少不了要关心他一番，次数多了，便引人注目，连孟诀都有所察觉他的异样，问起时，也抬出了赵家。
“既然查出来不是赵家的人，她们为什么还烦你？”
周蕴礼从没将这种行为定义成“烦”，“让我帮着问出申嘉歆的位置。”
“问这个做什么？”
“问她当年那个孩子的状况。”
说起来，孟诀倒是能够感同身受的那个，“理解，如果是我妹妹不明不白的死了，天涯海角我也会追到的。”
关于连漪，周蕴礼知之甚少。
连面都没见过的人，影子都模糊，最深的记忆点，无非就是她是孟诀的妹妹，还是从小失散的妹妹。
孟诀该是疼这个妹妹疼到心坎里的，现在却很少提及。
“她现在怎么样？”
“……还那样。”
孟诀很想救她于水深火热，可这中间困难重重，他没多想烦心事，倒是提点起周蕴礼，“蓁蓁那里，能讲通吗？”
落地窗前的风景一望无际，天色碧蓝如洗。
很美。
周蕴礼却被这种刻板的美给困住，就像谢蓁，被申嘉歆那点养育之恩困住，他要救她。
这也是在那天赵芙跪地，他悟出来的道理。
“讲不通也要讲得通，这次我一定要见到申嘉歆。”
孟诀仍有听不明白的地方，“见到她，做什么？报复？”
“报复的事情交给他们，我要做的，是截断谢蓁跟申嘉歆的关系，我不能再看着她这样稀里糊涂的下去了。”
为了一个女人，周蕴礼掏心掏肺。
然而，谢蓁未必领情。
给申嘉歆做心理工作时间棘手的事情，何况还是为了见赵芙。
申嘉歆第一次听到谢蓁的请求，离谱到将电话直接挂断，到第二次……第三次……
她坚固的城墙，还是松动了。
申嘉歆在电话里苦笑，大胆猜测，“蓁蓁，你让我见她，是想要我被她打死？”
“……当然不是。”
在这之前，许多事情都是做过保证的。
包括暴力问题。
谢蓁担保着赵芙，“赵阿姨说了，只是为了问清楚小耀去世的始末，没有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