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就是放我自生自灭吗?”
“你安分些,我会常来看你。”
轮子转了个方向,谢蓁背对这申嘉歆,料到她绝不可能是个安分的性子,“但如果您还要跟周叔叔同流合污,就别怪我六亲不认了。”
周康给她的选择,她一个都不选。
申嘉歆要平安,周蕴礼也不能受伤害,这才是她要做的。
万向轮逐渐滑到了门口。
门把手被压下。
在门开前,申嘉歆站起来,有些迫切地追问起来,“蓁蓁,周蕴礼跟赵芙的事情……”
“你很清楚,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是没有。”
“所以赵阿姨的孩子在哪儿?”
这才是申嘉歆隐藏最深的秘密。
谢蓁想要从她嘴里套出点细枝末节,都难如登天,现在她却主动招供,“她的孩子早就没了。”
“其实那个发高烧去世的孩子,是赵阿姨的。”
见过申嘉歆的弟弟。
稍微动点脑子,她便想明白了,还没弄懂的是,申嘉歆为什么要将赵芙的孩子要去,辗转两次,又送走,导致死亡。
绞尽脑汁,她也没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连夜乘机回到松江。
在飞机上,谢蓁没能合眼,带着浑身的疲倦回去,费劲地拎着行李箱走上台阶,解锁开门。
房内漆黑无光不说。
连乐崽也不在。
以往周蕴礼就算出差,也不会将乐崽随便带走,放在宠物店或拜托其他人养一阵子的行为,他很少做。
大都是让钟点工顺便喂养了。
不仅如此。
周蕴礼的衣柜还是满的。
没有缺少什么。
更不像是出差。
谢蓁放下行李,去换了衣服,一边擦头发,一边给周蕴礼打去电话。
电话显示未接状态。
端倪初现,谢蓁不得不担心起来,她顶着潮湿的头发,徒步走到隔壁贺敛家。
贺敛不在,江谣看到她,显露出错愕,迅速转笑,仿佛之前因为赵予而产生的不愉快不存在似的。
毕竟他们夫妻关系照旧,并没有造成不可挽救的结果。
那件事的危机解除,江谣还是温柔贤淑的良家妇女,见到谢蓁,微笑着要迎她进来。
谢蓁站着没动,局促地问起周蕴礼,“……我不进去坐了,我来就是想问问,周蕴礼去哪儿了?”
他跟贺敛是好的能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江谣也许不知道。
贺敛一定清楚。
“他不在家吗?”
江谣的懵神茫然是真,“我这阵子没见过他,不过可以帮你打电话问问贺敛?”
“那就麻烦你了。”
“小事情。”
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她真的就变成了个温柔到极点的人。
温柔到谢蓁深感羞愧。
毕竟在贺敛看不上她,恶语相向时,江谣曾帮过她解围。
等待着那通电话被接通的时间里,接近初冬的夜晚冷得让人颤栗,谢蓁左手搭在胳膊上,加上潮湿的头发,冷得她瑟瑟发抖。
江谣看出她的不适,叫阿姨拿了件御寒的外衣出来,递给谢蓁,“快穿着吧,这里夜间很冷的。”
这是出于好心的善意。
没理由拒绝。
谢蓁接过,才穿上,江谣那通电话被接起,她先跟贺敛道明来意,这才将手机递给谢蓁,“他说自己跟你说。”
贺敛对江谣和谢蓁是不同的两个态度。
他对前者有所畏惧,就算有不满,话里一定都是轻声细语的,对谢蓁,只有冷嘲热讽。
不出所料的哼笑一声,接着泼她的冷水,“亏你还是周蕴礼妻子,还能找不到人。”
“他去出差了吗?”
是有关周蕴礼的事情,谢蓁尽量收敛锋芒,不跟贺敛起冲突,他要埋怨,要骂人,就给他骂好了。
她掉不了两块肉。
贺敛呵呵笑着,笑得人毛骨悚然,“现在正是清闲的时候,出哪门子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