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被鼻尖的一缕香烟味道吸引过去。
循着气味看去。
她浑身的刺瞬间竖起。
周康太能引起生理的不适，看到他，谢蓁便想到申嘉歆被折磨的惨不忍睹的样子。
好歹曾经爱过，是怎么能下那样的狠手。
她至今不能理解。
许久没见，周康老了许多，在小时候的印象里，他算得上是相貌出众的叔叔，才能有周庭书跟周蕴礼两个端正的孩子，个顶个的好看，他也习惯将自己收拾的很周正。
西装革履，领带腕表，一样不落。
也跟申嘉歆很相爱。
谢蓁现在才知道，自己的认知错得有多离谱。
她对周康，保持着强烈的敌意，手捏紧了手机，好像他一靠近，她就会报警呼救。
可周康的神色表情，却没有太过激烈，掺杂着点难以言喻的笑意在脸上，那笑没能撑起他脸上松弛的皮肤，看起来观感并不是很好。
他走近一步，谢蓁退到了墙角，举起手机，严词厉色。
“你再过来，我就报警。”
周康的笑一点没有褪去，“蓁蓁，我想单独跟你聊聊，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他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
就算是装。
也要有这个底气。
谢蓁防备心升起，很难降下，“没有时间。”
“不要拒绝的这么彻底，我想你会有时间的。”
凉飕飕的风从背后吹来，吹冷了谢蓁的骨头和五脏六腑，她黝黑的瞳仁里渐渐浮现周康的手，他手里拿着手机，屏幕内，似乎正在播放某段视频。
场景无比昏暗，又杂乱。
隐约有两个人影。
一个是周蕴礼，一个是申嘉歆。
申嘉歆趴在他脚边，身上还有血，那样子，俨然像是他在殴打她。
在申嘉歆说了什么后，周蕴礼更是暴怒地抓起她的衣领，将人狠狠撞在了墙面上。
这也是那天，谢蓁听到的那声巨响所在。
真正的老狐狸。
是周康。
他迅速收起手机，笑得春风得意，“现在有时间了吗？”
－
答应了赵芙的事情，周蕴礼抽时间遵守了承诺，并多给了她几个小时的时间，来报答这些天的她送粥的恩情。
之前没有弥补给周蕴礼的，赵芙都在这几个小时内完成。
给他买了许多礼物，穿的用的，大包小包。
周蕴礼容情始终淡淡，像是在看着赵芙表演一般。
他不喜热闹。
赵芙跟谁都能聊得开。
平心而论，他们并不像有血缘关系的母子，且不说相貌上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就连性格也截然不同。
他望去一眼，赵芙似乎在跟店员交涉些什么，目光频频放在展示模特身上的那套西服，交涉良久，还是失望而归，坐在周蕴礼身边，自然到现在就将他当作了自己的孩子。
“妈妈觉得那套衣服很适合你。”
赵芙眸光柔美，看着模特的方向，“可惜她们说那是被人预定的，拿不走。”
“穿什么都一样。”周蕴礼鬼使神差，接过了她手上的东西。
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特意托了熟人，鉴定结果在七天内便能拿到。
这是最快的速度。
也象征着这份血缘关系即将结束或者坐实。
最后一天。
赵芙特意自己做了菜，一份份盛好，单独装给周蕴礼，不嫌路程远，特地开车送给他。
又一道菜一道菜地介绍。
“这些都是我们那边的地方特色，之后你想吃，我可以和你姐姐带你回家，你尝尝正宗的。”
会有那个机会吗？
周蕴礼没有妄想什么。
他必须得承认，他很动容，亲情本就贫瘠，又被赵芙的举动和关心逐渐填满，被打动也在情理之中，刚要夹鱼肉，赵芙将提前准备好的小碗递过来，“你喜欢吃鱼肉？这里都是我挑完了刺的。”
她眼睛里盛着看不透的光晕，像有魔力般，看得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