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那我应该怎么说？”
揉了揉眉心。
周蕴礼将自己的燥意压下，“就这样，不要再打来了。”
“蕴礼……”
赵芙是好心帮忙。
没有想要给他添堵，“我知道你还接受不了我们，这是你的意思，可出于对你好，申嘉歆的事情你就不要掺和了好吗？”
这个女人看似单纯，又好像没有那么单纯。
这份不明不白中，掺杂着点蠢笨。
“我知道为了蓁蓁，你会帮她……可这次，谁都帮不了她。”
赵芙成了周康的枕边人。
周康的一举一动，每个心理变化，她都是最清楚的人，这么劝慰周蕴礼，的确是为了他好。
周蕴礼没有真的不领情。
他对“母亲”这个人，似乎有着天然的理解和同情。
从前申嘉歆那么对他，他却没有真正憎恨过她，相反，还觉得她是个可怜人。
现在到了赵芙。
他一样不会真的恨她。
“你误会了，我没有要帮她。”
赵芙显然不太相信，“那你去找蓁蓁是……”
“我关心自己妻子，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
在这点上，赵芙过了界，“你也提醒蓁蓁，让她不要多管了……听说她还报了警？”
“申嘉歆的死活，我不关心。”
沉了沉气。
周蕴礼强调自己的重点，“但你转告那个老家伙，他要是牵连到了蓁蓁，下半辈子，我不会让他好过。”
对谢蓁的在意，对周家的恨。
都在这一句话里展现了。
赵芙之前料到过。
毕竟她打听到了很多周家苛刻周蕴礼的传言，除了老太太和秀姨几个保姆对他还算过得去外，周康对他非打既骂，申嘉歆更是从没做到一个母亲的责任，冷暴力起来，比周康更加刻薄。
周蕴礼会恨他们并不奇怪。
赵芙却没想到会到了这种地步，由此也能够猜得到他在周家都经历了什么。
通话还在继续，她的眼泪却掉得厉害，硬憋着不出声，连哭腔都被隐藏，“蕴礼，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恨这个家……”
申嘉歆是什么结局？
晚风拂面，吹动赵芙的神经线条，她回想着最后一眼见到申嘉歆的样子。
很惨，面目全非，不见她从前的半点动人美丽。
周康是恨她到骨子里的。
也清楚申嘉歆最在意自己的容貌，所以他毁将她的脸干干净净，就连她那一头保养出来的黑色长发都被剪干净，被殴打过，也没了头发，像个怪物似的躺在地上，一张嘴，齿面上便是血色。
纵然在去之前，赵芙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的看到人，还是被吓了一跳。
在那间地下室沾染的血腥味几天几夜都没能洗掉。
也是在那天，周康向她保证，申嘉歆不会再出现，他们可以重新开始一段婚姻。
到了这个年纪，走过了无数大风大浪，赵芙不会对这种男人动心，跟他结婚，自然也有自己的目的，那就是周蕴礼。
可周蕴礼不愿回来，还在帮着谢蓁找申嘉歆。
这样一来，跟周康结婚，就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赵芙不傻，她清楚，不能再这样下去。
离开后院凉亭，走到小厨房，她特意端走了刚做好的阳春面，又送到周康的书房内，像个贤妻良母，温柔贴心，在周康这里看来，赵芙和那个只知道钱和珠宝的申嘉歆，有着天壤之别。
只要是个男人，一定会选温柔贤惠的那个做妻子。
却也不耽误他们喜欢泼辣而性感的。
“忙得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吧？特意给你送来，尝尝。”
赵芙将筷子给周康，“不过这可不是我做的，还是阿秀的手艺。”
“你有这份心就好。”
夫妻间的虚假在他们中间演绎的淋漓尽致。
赵芙面上堆着笑容，衣着很素，不像申嘉歆那般花红柳绿，一件青色的旗袍，便将气韵风雅都给衬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