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跟周家。”
“小成。”
申嘉歆语气沉下,“老太太对蓁蓁不错的,这种危机关头,她错过了,她自己也会后悔的。”
如果不是突然出事,申嘉歆也不会在这个时间点找过来,何况她自己,也并不想回周家去,但他们,都有许多的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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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光窗帘阻隔阳光,房内循环的温暖气息让人放松。
是几点钟开始犯困到昏昏沉沉睡去,谢蓁全然不记得,她裹着自己的衣服和棉被睡在一角,周蕴礼被她赶去了客厅,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大衣。
没有攀攀所想的什么干柴烈火,也没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后的顺其自然。
真正发生的,是谢蓁凶狠地将周蕴礼赶走,顺便提醒他,“要懂得尊重她。”
周蕴礼很听话。
谢蓁这才清楚,他实则是狗狗属性,摸摸头,给了甜头,就会摇尾巴讨人欢心,这跟他从小被虐待长大的经历分隔不开。
她不让他进来,他就真的将就在外睡了一整晚。
谢蓁醒来出去看时,他已经冷得有些发烧,体温上升着,刚想将他叫醒,房门外便传来些敲打声。
似是在开门。
她立刻警惕地看去,顺带推搡着周蕴礼,将他叫醒,他睡眼惺忪坐起来,门正巧打开,门外三人六双眼睛,一同看了进来。
也都看到了。
他们共度一夜,周蕴礼刚睡醒,领口还散着,而谢蓁,站在他身边。
这一幕的冲击力在他们三人心中的轻重力度都是不同的。
成恪眸光黯了一秒,迅速地难以捕捉,申嘉歆是压根没心情去细想这一夜都发生了什么,就算周蕴礼跟谢蓁真有点什么,这都是合乎常理的。
怎么说他们现在也还是夫妻。
谢蓁究竟对谁更上心,申嘉歆也不在乎,她如果都喜欢,她都不介意让她两个都吊着。
谢蓁比周蕴礼先有动作,她想开口,却有些结巴,“……你们怎么,都来了?”
该不会是因为担心她?
申嘉歆将目光从周蕴礼身上收回来,拉上谢蓁的手,“你好端端的怎么跟他在一起,快跟我回去。”
“回哪儿?”
谢蓁问着,顺带瞟了站在最后的攀攀一眼,让攀攀感受到了一丝杀气,她不由的向房内的周蕴礼投去求救的眼神。
回程的路由周蕴礼开车。
他们走得急。
除了申嘉歆,周蕴礼跟谢蓁都没有时间收拾行李,周蕴礼又挨了一夜的寒气,状态很差,气色很弱。
好几次眼前晕花,车开得并不稳。
在申嘉歆眼里,他就是个工具,表现的不好,那份深埋于心底的不悦便浮出了表面,从后轻蔑地盯着他的背影训斥,“叫你一天到晚跟群不三不四的人鬼混,喝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连个车都开不好了吗?”
周蕴礼对她的责骂一般是冷处理。
她骂什么,他都能当作耳旁风吹走,不往心里去。
谢蓁在一旁不尴不尬,不知该怎么劝慰申嘉歆,却也听不下去她说的那些话。
身为一个母亲,这样的言辞,未免太尖锐刻薄。
周蕴礼不理会她,她也没有消停,而是继续追问:“你跟蓁蓁昨天怎么会被锁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我有没有警告你别再在她身上下工夫?”
谢蓁想找个地缝钻下去,硬着头皮转移话题,“老太太还好吗?秀姨那边来消息了吗?”
“当然不好。”申嘉歆气不打一处来,尤其跟周蕴礼共处一个空间时,好像不骂他两句,她就会少活几年,“要不是他把那对不省心的母子放在家里,老太太怎么会出事?”
申嘉歆骂周蕴礼,他能忍,可要信口开河,他是不答应的,声线冷成冰般:“老太太突然发病,跟尔恩他们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