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嘴角染着血,脆弱地躺在雪白床褥里,嘴里不停地呢喃着她的名字,断断续续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谢蓁失神望着,脚步往前迈了一步,又退回,闭上眼睛自我挣扎一番,狠狠心,转身就走。
他怎么样都跟她没关系。
她这趟来,只是听说成恪跟他打了起来,既然没有伤的那么严重,就不必再留了。
伸手去开门时门把手却拉不动。
怎么扯那扇门都不动弹。
谢蓁慌了慌,去摸手机要打电话,口袋空空,这才想起手机落在了车上,打房间座机,同样打不出去。
这时候她才明白,是被攀攀那个小姑娘给骗了。
用力敲了几下门,喊着攀攀的名字,门外的人早就走了,攀攀自以为自己的计划周密,再怎么样,将他们关上一夜,她就不相信周蕴礼会没有作为。
谢蓁找不到手机,手摸到周蕴礼枕头地下去找手机时,他迷迷糊糊醒来,攥住谢蓁的手,将人拉近了些,仔细观察。
很快又放开,一副训话的样子,“谁找你来的,出去!”
他眼神又不好了,连她都不认识了。
谢蓁不跟他计较,“我也想出去,出不去,你手机在哪儿,我打电话。”
周蕴礼回光返照似的。
又睡了过去。
谢蓁无奈,只好推着他的身子,将身体推开些,手在他的枕头底下摸着,愣是没找到手机的所在。
这么一番折腾,她累得不行,坐下刚喘口气,余光去看周蕴礼的方向,他的头发乱了,早没有之前干净利落地梳到脑后的样子。
发丝垂下来,年龄显小不少。
藏在发丝下的眼睛竟然在睁着。
谢蓁错愕站起,“你什么时候醒的?”
半个钟头前周蕴礼便醒了大半,是被那突如其来的一拳打醒的,不知是谁干的,又为什么要突然偷袭他。
可看到谢蓁,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大概率是攀攀那个缺心眼干的。
周蕴礼眨眨眼,只字不言,虽说攀攀的方法很多漏洞,可她成功将谢蓁骗来了,这就功不可没。
周蕴礼睁着眼不说话的样子将谢蓁吓到,“你被打傻了?”
他还是沉默。
谢蓁不跟他僵持,“我不管怎么样,你快点起来,把你的人叫来给我开门!”
“说话!”
“周蕴礼!”
她突然伸手去拽周蕴礼的衣领子,因为空调热度,他的衬衫纽扣被解开了些,这么一扯,像是在扯衣服。
周蕴礼用掌心握住谢蓁的手,轻轻一带,将她带到怀里来,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醉没醉。
他用朦胧的瞳孔凝着谢蓁的脸蛋。
她刚洗了头发,每一根发丝滑过指尖都柔软万分,沾染着馥郁香气,脸蛋有了肉感,下巴的棱角却将容貌显现的更为凄美。
店内的音乐震耳欲聋,喧嚣要一直维持到凌晨,等喝醉的人和游离的灵魂纷纷散去了,成恪才能关店离开。
音乐渐渐熄火,换成了抒情风格的。
他也能坐下歇息会儿。
手机响了两声,竟然是申嘉歆的电话,在这个时间来电,实属有些怪异,他接起,嬉皮笑脸地随谢蓁叫:“干妈。”
申嘉歆“嗯”了声,却是严肃的,“蓁蓁是不是还在休息,怎么联系不上她,她家里也没有人?”
“她不在家?”
天还没亮,在睡觉是应该的,可家里没人就奇怪了,成恪否认,“不会,我晚上给她打电话还嘱咐她好好休息的。”
“她不在,我敲门没有应。”
睡得再死也不该到这个地步。
成恪默然几秒,想到了攀攀,不确定地回复申嘉歆,“您找她有什么急事,我应该知道她会在哪儿。”
“没什么急事。”申嘉歆掩藏着,“只是她家里奶奶突然生病,已经进医院了,我要回去,顺便也带她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