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定吗？
周蕴礼也不清楚。
谢蓁深吸一口气，“周蕴礼……我会看好她的，再把她送回去，她今天这样也是因为秦漫漫在周家，她不好过，心里有气，你能不能看在……”
“为什么不用我送你的手机？”
“……什么？”
“生日。”周蕴礼稍稍偏过脸颊，脖间那几条有些红肿浮起的抓痕好似破坏了他这个人的完整性，“生日送你的礼物，没有收到吗？”
现在这种时候，他分明能够借此刁难她，落井下石或是冷嘲热讽都是他的原则，可他没有。
摒弃这些可以趁人之危的时刻，他追根究底，只关心她为什么没有用他送的东西。
谢蓁乍然觉得眼前这人不是周蕴礼了。
不需要再进行调节，民警出去一趟回来，他们双方都签下了字，没有人再有异议。
谢蓁扶着申嘉歆走在前，后者冷得不行，没有了咒骂周蕴礼的力气，声嗓微弱地问了句：“他怎么突然就同意了？没有趁机威胁你什么吗？”
“没有。”谢蓁微笑着摇头。
申嘉歆看着她，充满愧疚，周蕴礼从后赶来，走到了他们前面，五指骨节被冻红，手上拿着自己的外套。
他还没吭声，申嘉歆便将谢蓁护到身后，警戒着他，“你还想干什么，要我给你鞠躬道歉吗？”
周蕴礼不看她，手递向谢蓁的方向，“冷，穿上。”
申嘉歆抢先推开，“你别在这儿假惺惺的。”
周蕴礼冷声冷调，“她会冷。”
他的固执莫名叫人恐惧，申嘉歆却不怕他，毕竟现在算不得她要辱骂他殴打他，“你给我离蓁蓁远远的，我真后悔当初让她嫁给你，她心里早就没你了，你看不出来吗？”
“看出来了。”在这份僵持中，受苦的是谢蓁，周蕴礼不想她继续挨冻，“所以能让她把衣服穿上吗？”
申嘉歆一口气卡在喉咙眼。
要说话时被周蕴礼轻轻推开，他将衣服强行塞进谢蓁手里，转身便走，他的车就在路边等着，车里有暖气，他冷不到哪儿去。
望着他的背影，申嘉歆气急败坏，咬牙切齿道：“白眼狼！”
谢蓁没穿他的衣服，询问申嘉歆酒店位置，她的车送去检修，这些天都是靠蹭车或打车。
在这样的温度下，的确熬不住多久。
－
她们等了会儿车子才来，周蕴礼的车一直没走远，在视野开阔的地方停放着，直到谢蓁乘车离开。
贺敛饶有兴许地看着，“行啊你，把申姨都给告了，你现在比秦柏廷厉害。”
秦柏廷在他们之中是出了名的混账，欺负姑娘，顶撞长辈，可现在的周蕴礼可比他混账得多。
贺敛却赞同他这样，“你早就该硬气一点，才不会被欺负。”
周蕴礼失神地望着车辆消失的地方，在有些方面，他是硬气起来了，可在谢蓁的问题上，却一退再退，贺敛看不上他这样，“我之前是不喜欢你跟谢蓁纠缠在一起，可现在看来，你们不纠缠，你的状态好像更差。”
失魂落魄的，像个躯壳。
还私下找了个姑娘，暗中潜进谢蓁的交际圈子，只为探听她的日常，要贺敛说，真够闲的无聊，“你要是实在那么喜欢，我帮你。”
周蕴礼自嘲冷笑，“你能怎么帮我？”
“你想我怎么帮你？”
他跟谢蓁之间是无解的，谁都帮不了，周蕴礼恹恹地靠在椅背上，肩膀放松，浑身都感到累，贺敛倒是诚心诚意想帮他，“说啊，能帮的我肯定帮。”
周蕴礼敷衍着，字句浸透着淡薄，“想让她跟我在一起，她要是不答应就把她绑过来，只陪我睡觉，行不行？”
“有病啊你，违法乱纪的事我不干。”贺敛也受不了他了，“攀攀说得没错，你简直是个变态，她说她不帮你毒害良家少女了，要你自己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