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醒了。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那个少年就是陆鹤,那次是陆鹤第一次上战场,被敌军偷袭,一路向北到了苏州,而我恰好碰见,救了他。
可战事未平,所以他伤势一好,就立刻回了军营,而那次战役,大获全胜。他也因此得到了皇帝的器重。
后来陆鹤步步为营,拿到了皇位,却拱手让给现在的皇上,只为找她。政局刚刚稳定,他就把我绑来,可他想不到,我没认出他。
我眼睛一涩。
我忽然想,这些天到底是为什么。
是因为我救了他,所以就要遭受这样的灾难?
可他凭什么呢,来去自如,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决定我的事情?
我起身换了身衣裳。
我不想去想感情了。
我只想回苏州见我爹爹,我好想他。
陆鹤给我备的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我一出去就看见了,而在我走的时候,他不在。
我走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
在记起来从前的事情后,我想不出陆鹤是用什么表情面对我的离开的。
但我不想思考,或者说我拒绝思考。
无论他如何,都与我无关。
我只能这样告诉自己。
哪怕年少青涩懵懂曾爱恋过,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我回到苏州,落了一场大病,烧得很重,伴随着重重的风寒。
爹爹着急极了,他为我忙前忙后,我迷迷糊糊烧煳了脑袋,头重脚轻,有几次,我浑浑噩噩对着我爹说:“爹,我好像看见了菩萨。”
我爹半生不落泪,此刻抖着大把大把的眼泪,颤着声音:“我的儿啊,你胡说什么话。”
大夫说,我中了毒,这毒让人高烧不止,七日就会死去。中毒的伤口就是肩膀上荆文派人刺我的刀口。
我是真真切切感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了,我每日好像都在冰窖里躺着,冷的我牙齿打颤,可我身上温度又高得吓人。
我的脑子都快要烧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