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一下、又一下。
不顾手下人的求饶和惨叫，男人的眉梢都敛着戾气，眼神冰冷。巷子里无一人敢出声，只余下皮肉刮蹭石墙的闷响和阵阵风声。
等江凛松手的时候，杨泽已经失去了意识，满头满脸的血，瘫倒在地上，犹如一滩烂泥。
一旁的李少早就看傻了，反应过来后连滚带爬地奔至宁知薇面前开始磕头。
“宁小姐，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是我下贱，居然敢对你出手。”
他埋着头，磕得一下不敢停。只要动作稍微有所停顿，似乎就能感受到背后那宛如尖刀的目光。
二十个响头结束，李少还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
直到深巷中响起女人沙哑柔和的声音。
“小叔，他磕完了。”
江凛垂眸，直接从瘫倒在地的杨泽身上跨过去，一把提着宁知薇的衣襟将她拎起来。
宁知薇的脖子被他这略显粗鲁的动作勒得颇为难受，小心翼翼地挣扎了一下。刚一动，就听到耳边响起男人的嗤笑声。
她立即站定，一脸乖巧，动也不动。
“自己跟上来。”
江凛说完，径自离开。
宁知薇扶墙往外摸索着走，一声不吭地跟在他身后。
如果忽略两人身后的光影交错下的那抹血腥的话，倒显得分外和谐。
李少摸了把同样挂彩的额角，心有余悸地朝缩在后边发愣的同伴骂道。
“愣着干嘛，打120啊。真想让杨泽死在这里不成！”
等有人手忙脚乱地打通120告知地点后，李少才靠着墙，长舒一口气。
耳边忽然听到同伴的询问声，“李哥，外面都说这位江三爷和江家关系不和，可他今天这么替江家出头，不像是不和的样子啊。”
话一说完，就挨了李少一顿唾沫。
“你真是个蠢货！他哪是为了江家出头啊。”
可后面的话，李少没敢再说。
他看着杨泽的惨状，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