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春抿着唇,看着她面前尚未掀起的镜袱,无声一叹,“奴婢去给公主打水洗脸。”
日光初现,陆芷沅去把庄宜叫醒,两人用了早膳,往清辉院去。
到岔路口时,祁渊刚好从沐香轩方向过来,庄宜眼尖,立刻叫道:“爹爹。”
陆芷沅垂着眼帘,远远向他行礼,然后眼观鼻,鼻观心,待庄宜同他说了几句话,便催促庄宜,快些去清辉院同楚珮容道别,好去书院。
祁渊看着陆芷沅平静的神情,心中憋闷。
她听到云琛妻子有身孕,难过得哭了,而自己夜宿在其他人的房中,她竟然没有一丝不悦的神情。
她果然还是更在意云琛。
他心中烦躁,拂袖而走。
茫然的长风和长林跟在后面,待他进了墨韵堂,长林悄声问道:“殿下和华侧妃吵架了?”
“昨日我一直跟着,没看见他们吵架。”长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若不是吵架,殿下昨夜怎会在沐香轩看了一夜的佛经?”长林诧异。
长风还未说话,里头祁渊就叫起来:“你们是怎么做事的?大热天的让本王喝热茶。”
长林错愕,“殿下不是说早起要喝热茶,方是保养之道吗?”
长风反应快,很快就去把热茶端出来,换了一盏凉茶进去。
祁渊刚喝了一口,又吐出来:“这茶这般凉,一点茶味都没有,你们没有沏过茶吗?”
长风要过来端茶去换。
祁渊不耐烦道:“算了,不喝了,进宫。”
到了府门口,他更郁闷了。
前面陆芷沅带着庄宜刚要上马车,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高兴的事,庄宜咯咯直笑,陆芷沅也用锦帕掩嘴轻笑着,她们的马车走远,还听到庄宜的笑声。
祁渊黑着脸上了马车,又探出头,瞪着那几个看门的小厮,“地上这么脏,你们没看到吗?一天天地就知道闲着说笑,还不打扫干净。”
“是是是,小人这就扫。”领头的小厮道。
有个小厮看祁渊的马车走远,方委屈道:“这地上的石砖擦得都能当镜子了,哪里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