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下,一脸。
啪一下,一大嘴巴……
啪一下,飞溅。
衙役:“……小子你有点儿准头啊,扔我身上啦。”唉,押送钱员外这个差事,真是每个人都想来,还每个人都不想亲自上手。
钱员外眼睛通红的瞪着众人,但是没人惧他。
他早就不是当年能横行乡里的人了。
新县令是西北军中原来的武将,最是嫉恶如仇。
要不是他早年做过的事,屁股擦的太干净,连买通县试考官的证据都收的一干二净,证人还不知所踪,
他已经菜市口斩首了。
现在,颜城珏回来了,他本人就是证据,
还已经飞黄腾达,带着满腹的仇恨回来,钱员外直觉要不好。
但他哪里扭得动有功夫底子的衙役,
他一路被押到了溪水村,押到了后山,押到了几处坟茔前。
颜城珏一脚踹在他的膝窝,他只能噗通一下跪在坟前。
“你早就该死了,三年前南边事了,黎朝倾覆,学院安稳,我就打算回来,亲手来了结这份恩怨……”
只是她出事,她的事,重逾他的生命,他不能有丝毫分心,才让这狗贼,多活了几年。
只是这狗贼也不逍遥就是了,
前几年寒笙叮嘱过盯死了,新县令就日日查他,就算颜城珏不回来,他离流落街头,也就最多半年的时间了。
他这种人,曾经欺压乡邻,得罪过几乎所有乡亲,要饭,都是要不到的。
颜城珏跪在坟前,点上香,烧了纸钱,祭了酒,他轻声说:“爹,娘,弟弟妹妹,我回来了,得恩人所救,如今终于有了功名,在学院教书,日子安稳,成家有了妻室……”
他说罢了自己的近况,看一眼跪着的钱员外,起身踩在他背上,让他跪好,问他:
“……没有我父亲,哪有你的今天,你这些年,就没有过内疚吗?”
“唔……”钱员外被堵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自然没法回答。
颜城珏给他拿开嘴里的裹脚布,他迫不及待的说:“他是被野兽所伤,与我何干,你别满嘴喷粪……”
“若不是为了让功夫弱的你先跑,他怎么会被野兽所伤……”
当年,在十几年前,
那时候远山镇里,还没有许多作坊,人们除了种地,还靠打猎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