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天色彻底黑透,柳令闻也没回来。
陆澈在屋内哭闹不止,柳拂缇只能在屋内抱着他哄,一刻也离不开人,前前后后叫两个丫头出去打听多次,也没有任何消息。
“夫人别着急,再等等,大公子已经派人去打探了。”素心将温好的饭菜又端上来,柳拂缇也只是瞧了一眼,没有半点胃口。
柳拂缇见迟迟没消息,正准备把陆澈包裹严实,亲自出去问问,柳逾尘适时来了。
“怎么样?”
柳逾尘脸色少有的难看:“人已经被移送到刑部去了。”
一听这话,若非是素心蕊心在后扶了一把,柳拂缇险些没能站稳。
“看来他们是想用最短的时间逼爹爹交出商会次长之位,依照爹爹的性子,定然不会应……”柳拂缇迫切地抱着陆澈在屋内踱步,“来不及了,这事要不了几天,上面便会询问处置结果,即便知道是许延寿从中作梗,眼下也没时间找证据了,先保命才行……”
“你怎知是许延寿搞的鬼?”柳逾尘察觉到细微之处。
柳拂缇回忆称:“临走之时,特地问过他花样的错处,此事若与他毫无干系,他即便是知道花样错了,怎会连错在那,用的什么线,皇上是何等反应,都知晓的如此清楚?”
柳逾尘敛正容色,低声沉吟:“是他和那背后之人里应外合……”
“得想办法见父亲一面,让父亲依照他们的意思交出次长之位,稳住他们,只有等他们松懈下来,我们才有机会和时间搜寻证据。”
柳逾尘异常清醒地冷静分析:“一旦次长之位交出,柳家退出商会,那柳家手上的生意往来也会被他们垄断,需趁着最后这点时间,提前处理好交接的事,最好……能把手头上现有的生意接给一个能信得过的人,最差也不能是他们的人。”
柳拂缇沉默半晌,忽而眼前一亮:“我觉得有个人合适,只是不一定能行,明日我去见他!”
柳逾尘颔首转问:“陆家的事如何了?”
柳拂缇有些失望:“要瞒着陆成椋一点点把家产卖掉,也不是件容易事,况且一下子卖掉这么多东西,难免会被人非议,我们没有门路,若要得急,就得被压价。今日大牛又跑了许多典当行和产契所,都不理想,看来若想在最快的时间内转换成银两,只能通过黑市了……”
天渐亮时,外面开始化雪,滴答滴答的落水声顺着房檐下的冰柱一下接一下,吵得柳拂缇睡不着,哈欠连天地抱着陆澈,几次瞌睡差点把他给摔了,后面直接不睡了。
柳拂缇起身,用冷帕子擦了一把脸,抱着他在怀里晃荡着拨浪鼓:“小澈儿,怎么还不睡呀?是不是想多看看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