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缇懒得再敷衍他,事已至此,是他自己求死,便怪不得自己了。
“你……你说什么?”陆宥林瞳孔坍缩了下,不敢深思。
柳拂缇挡在他身前,遮住了大半的光,自下而上的低声道:“侯爷,你不会活的太久了。”
陆宥林大惊失色,下意识的张开嘴,可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给掐着,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时至今日,我不妨告诉侯爷,从你把柳莺莺带回府上的那一天起,我没有一日不恨你。”柳拂缇的脸,此刻平静的像是一面被精心打磨过的铜镜,没有任何波澜,也不见任何表情。
“侯爷不会真的以为,我留在这侯府,是舍不得您吧?”
柳拂缇嘴角稍稍动了下,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没有我,当年老侯爷怎会把爵位传给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这侯府的一切,都是我亲手打造的,它们,本就该是我的。”
“是你……是你给我下药,柳拂缇,是你!那张郎中……”陆宥林后知后觉,想要起身,脚底却使不上任何力气,前尘旧事顿时翻涌而出,“莺儿的胎,也是你们搞的鬼?”
“没错,是我。”
柳拂缇毫不避讳地看着陆宥林那双通红到快要渗血的眼睛。
“郎中特地嘱咐过,让侯爷禁欲,您并不放在心上,日日和姐姐苟且偷欢,如此,我只好帮您一把了。”
柳拂缇轻描淡写地坦诚道:“如今那药早已渗入您的骨髓血脉,侯爷,您已经无力回天了,若您能装作无事,兴许我还能让你多活几天,可你偏要把这层窗纸捅破,我就只能成全侯爷了。”
陆宥林浑身凉彻,看着柳拂缇那双波澜不惊的眼里,竟真的带着从未见过的冷厉,甚至是杀意……
“你敢!”陆宥林挣扎着想起来,“谋害侯爵,你有几个脑袋!我……我要进宫面圣,你这个毒妇!贱人!我……我要杀了你!”
“侯爷随意,不过首先,您得出得了清风阁的门。”柳拂缇厌嫌地白了他一眼,转身欲走。
陆宥林怕了,真的怕了,突然跪倒在地上,抓着柳拂缇地衣袖颤声哭道:“拂缇,你……你真要杀我?我可是你夫君啊!”
“夫君?呵……”柳拂缇闭上眼,倒抽了一口气,“我从来没有什么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