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侯听旨。”东风奉命宣读旨意。
文家一家子跪在地上,绝望地听着那一段话,像是过了一万年那么久,每个人都木了。
文彬不理解到茫然的地步,“陛下为什么收回宁远侯府?”
史太君和大夫人的事情刚闹出来的时候,陛下都没迁怒宁远侯府,为什么现在突然有了这个旨意。
谢韫玉从马车上下来,徐徐地进入大门,看着跪成一排的文家人,笑着说:“是我亲自向陛下请旨的。”
文彬抹了一把脸,对,陛下还册封谢韫玉为秦国夫人,还把这个府邸赐给了她。
他现在脑子转动的很慢,发麻,面对突然的冲力,他实在没有应对的能力。
谢韫玉一抬下巴:“莫桑,去把牌匾摘了,这换人了。”
“是。”
宁远侯府的牌匾往下摘的时候,文彬才爬起来,想要伸手阻拦,但皇权在上,他手里拿着圣旨,实在太沉重了,手臂举不起来。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莫桑一把打下宁远侯府的牌匾,扑通一声落在地上,尘土飞扬。
牌匾摔了个四分五裂,就像他的家一样,他已经失去了太多,连最后一样都保不住了。
“秦国夫人府的牌匾还要再做几天,你先等等吧。”东风对奚落落水狗并不感兴趣,直接上马,调转马头,转身离开。
谢韫玉笑盈盈地恭送三皇子,转头就看见失魂落魄的文彬和被人搀扶的文明,何婉娘沉默地立在一边。
她缓步走上前去,笑着说:“彬哥,明哥,宁远侯府虽然没了,但我还在,只要我在,你们就有一个家,咱们一家人一定要和睦的生活下去。
文彬看她的脸,明明言笑晏晏,但寒意闪过那一瞬间,让他脊背发凉。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他会畏惧对方,因为对方好像想杀了自己。
他动了动喉咙,说:“我现在是大长公主的干儿子,你不能杀我。”
谢韫玉缓缓地笑了:“傻孩子,你说什么呢,你是她干儿子,你是我亲儿子啊,我会对你好的,一定会爱护你,疼爱你的。”
文彬很确定,她要杀自己,这个地方他一个也待不下去了。
快跑,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