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饱和
文彬当天就逃到大长公主府了，他都没带上弟弟和媳妇。
那对嫂子小叔在府里待得瑟瑟发抖，生怕小命不保。
谢韫玉却没准备对他们动手，她是个很有原则的人，认准一个人，就先搞一个人。
她并不急于复仇，相反，她很享受文彬的恐惧，恐惧就是将死亡无限度的拉长。
谢韫玉得到这个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改造，把府邸按着自己喜欢的样子修缮，她可爱死了这个家，这是她生活了半辈子的地方，就算痛苦，那也是属于她的家，她要牢牢的把家攥在手里，把痛苦也收入囊中。
司棋和她商量着，把大夫人的院子改成了一个花园，挖一个大池塘。
“奴婢刚陪着夫人嫁过来的时候，摘了一只藕，便被大夫人惩戒了。往后，我盼着天天在她院里摘藕。”
司棋伤的比较严重，姚黄她们询问，她就说，夫人当时伤害她自己，我担忧就去抢，结果掉进了火盆里。
于是，一个忠贞之女，一个忠心之仆出现了。
谢韫玉笑着说：“忠仆的心愿当然要达成了。”
她花重金请了一个名声较好的施工队，特意去观察建造情况怎么样的时候，意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顾留春在挖池塘，动作很熟练，成功隐匿在人群里。
谢韫玉已经不会惊讶了，让莫桑不着痕迹地把人叫走，以询问工程进度的名义。
“你怎么这副打扮？”莫桑皱眉。
“方便。”顾留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一脸民工样，明明只是把脸涂黑了，但气质好像就跟着发生了变化，让人不仔细看认不出来。
谢韫玉单刀直入：“你来府里是找我有什么要紧事？”
顾留春摇头：“我没来找你，我是来府里查点事情的。”
谢韫玉顿时有点尴尬，自作多情了。
她眼神有些幽怨，顾留春只好补充一句：“恭喜你，成了秦国夫人。”
莫桑泼冷水：“有什么好恭喜的，以自己的命为赌注，赌赢了，要是赌输了呢。你不要怂恿她去干这么危险的事情，她的命更重要。”
顾留春不以为然：“输不了，你知道阳德年间大周人口多少万吗？”
莫桑当然不知道，但谢韫玉回答的很快：“四千六百万。”
阳德年间做过一次人口普查，这是有记录的。
顾留春点头，表示回答的对，再问谢韫玉：“你知道如今有多少万人口吗？”
这一点谢韫玉不知道，只得摇了摇头。
“九百万，增长了一倍还要多。”顾留春没有再问，而是轻声道：“流民百姓一块土豆都能养活，生命力顽强，源源不断地创造了出来，人口已经饱和了。”
所以陛下提倡女子以守贞为重，归根究底是想控制人口。当人口少时，就会督促寡妇再嫁，当人口饱和时，不再需要大批量的生孩子了。
谢韫玉毫无疑问是个好榜样，陛下需要她好好的为丈夫守孝吧，所以她认为自己活下来的几率很大。
在这一点上，他们两个看法一致。
莫桑哼了一声：“我就知道，按着如今的方向，往后外男再想见夫人就困难了，疾风暴雨，不入寡妇之门。”
顾留春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谢韫玉忍不住好奇道：“你会打扮成女人吗？”
他没回答，但说：“女人见你也不是最方便的，还有一个身份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