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气冲冲。
乍一眼看去，都要以为褚云峥做了对不住起我的事情。
褚云峥静静地看着我。
注意到他的眼神，我浑身一紧，莫名有些心虚，张嘴刚想道歉，就听褚云峥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虽是无意发现这次事情，但我知你对朋友仗义，若是不告知你，你日后知道，必定会怪我。”
这话说的过于了解我，也让我心头莫名的滋味不断地往外滋生，难受到极致。
前世，苏轻叶有一段时间也很是颓靡，就连汴京城内也四处传扬着苏轻叶和陈清泉的感情生变。
我那时满脑子都只有陆星尘，没仔细理会外面的传言，尤其是到后面，苏轻叶和陈清泉都是好好的，更是把那些传言，抛到脑后了。
现在想想，我算哪门子的仗义。
说不定前世苏轻叶忙着她自己的感情生活同时，还得顾着接济我这边。
看着陈清泉和妇人进入府宅，没有再出来，褚云峥低声道了一句：“先走吧。”
直至在清雨巷附近，寻了一个酒楼，在雅间里坐下，褚云峥才道：“你先平复冷静，再确定要如何做。”
轻吐出一口气，我总算平静下来。
现如今知道这件事的，也就是我和褚云峥，而这件事情，我还不知道要怎样和苏轻叶开口，还是得提前交代一句。
“这事儿你不要往外声张。”
“嗯。”
褚云峥应了一句，没继续往下谈此事儿，反倒是忽然开口：“你和许文冕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眉梢一挑。
“别说没怎么回事，他都缠上你了，说没什么事儿，没有人会信。”褚云峥又轻飘飘地吐出一句。
我有些无言以对，想了想，也很直接：“我要说我不清楚怎么回事，你相信？”
男人低低轻笑一声，带着些嘲弄，再抬起头时，神情里平静得没半点异样。
“许文冕那种人，不知道抱着怎样的心思，我劝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小心被卷入其中。”
我皱起眉：“我说了，我从未想过要和许文冕有其它的联系。”
“这么多次下来，你完全可以看出来，整个过程，其实都是许文冕主动找的我，我只是被迫接受。”
“被迫接受也有错？”
我看着褚云峥，话中明显带着火气。
褚云峥眉梢一挑，再看着我，话语有几分阴沉淡漠：“你真的是被迫接受？”
我神情一顿，莫名有两分心虚，很快，又昂起头，理直气壮地回了一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褚云峥没说话。
他沉沉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掀起薄唇，冷嗤着往下：“你和许文冕的相处模式，一直都在你的把控之中。”
“你是故意的。”
我心头一噎。
褚云峥转动着手中折扇，低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往下，留下一片浅淡阴影。
“很早以前我办过一个拐卖案子。”
“女人是被拐卖到山村的，她本来很无辜，努力地在可怖的生活里，试图寻求一线新的生机。”
“但是，她被卖到的那户人家的男人，对她很不错，只有在她不听话时，会忽然暴起，狠狠地磋磨、收拾她。”
“一开始，女人还有半点反抗心理，可男人打了她后，又幡然醒悟，向她下跪认错，自扇巴掌，说他对不起她。”
“久而久之，女人对男人产生情感认同，且和男人开始好好相处，很融洽，甚至到后面，她开始劝说被拐卖到村子里的姑娘。”
“听着是不是很熟悉？”
“是不是，很像你和许文冕之间的相处模式？”
褚云峥的话如同一块巨石，狠狠撞到我的心上。
我没想到，我对许文冕的态度一事，被揭穿来得如此突然，差点就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