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办公室内，三岁的小奶娃肆意趴在地上玩长轨道塞车模型，给原本黑白装潢、一丝不苟的布置增添了不少童趣，也着实降低了些男人的压迫感。
z国的石油项目筹备了五年，分公司成立三年，项目年前正式动工，这边的员工a、z两国双混，大多数都是第一次见到他们这位杀伐果断的总裁。
“傅总，早上各大媒体提交了对接的记者名单，请您过目。”
傅砚洲接过去，修长的手指一路往下，视线落在a国驻外记者站——
郑佳媛。
指尖在上面点了两下。
这件事由总裁办的得力干将宋少恭负责，眼神好，反应极快。
“傅总，这边打听到a国记者站的顾青桐记者在全程跟进z国大选的事。而这位郑佳媛记者据说采访过您，业务能力也很强。”
没想到傅砚洲却直接来一句：“我觉得不怎么样吧。”
“呃，那我现在让他们换人”
“不必了。去准备明晚的答谢宴吧。”
宋少恭小心翼翼地出去后，傅砚洲唇边勾起抹意味不明的淡笑。
顾青桐。
如此神秘，什么都查不到，见一面也困难至极。
这算是此地无银、欲盖弥彰吗？
他将目光转向在不远处玩耍的傅程训。
小奶娃粉雕玉砌，唇红齿白，五官精致，长成了他和程筝的缩小版。
傅砚洲眸光迷离。
是你吗，筝筝？
你真的狠心抛弃我们父子吗？
阿训可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怎么会有假死这种事呢？
程筝出车祸那天的撕心裂肺每晚都会出现在他的噩梦中。
惨白、冰冷、鲜血
万一，万一不是她呢？
办公桌后的男人面色一沉，浑身透着阴冷。
筝筝，如果那个人不是你，那么，等阿训成年了，我就去陪你。
赎罪。
好么？
“粑粑”傅程训跑过来爬上他的膝盖。“我想找妈妈玩。”
傅砚洲无法拒绝这张有五分像程筝的白嫩小脸儿，特别是见到那双清澈透亮的杏眼。
他抱着傅程训站起身，走到休息室里。
床上，放着一个精美的汉白玉盒子。
盒子上，还有一张女人的照片。
傅砚洲把他放到床上：“安静点，别打扰妈妈。”
“嗯。”傅程训听话地点头，俯身亲亲照片上的妈妈，然后在她面前展示着他的塞车模型。
“妈妈你看，呜”
傅砚洲立在床边看了会儿，忽然问：
“阿训，如果妈妈还在，你想见她吗？”
傅程训卖力地在他妈妈面前表现，讨妈妈的欢心。
他大大的眼睛始终没离开照片上的女人。
“当然想见妈妈，我要让妈妈永远陪着我，一刻都不能离开我们父子。”
说着，他抬起头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
“粑粑，我们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不可以哦。”
傅砚洲非常满意儿子的回答，摸着他的头喃喃道：
“好。爸爸的想法跟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