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微微皱眉。
这个伯朗明明在距离我一万多公里以外的地方，可他为什么会如此清楚我的想法？
我的确感兴趣，也的确没有钱。
“什么方案？”鬼使神差间，我对伯朗所说的那个方案竟然很感兴趣。
“我愿意出资，购买盛世集团抛出的百分之八十股权。但我目前的身份不方便去操作这件事情，你愿不愿意与我合作？”
他的意思是让我替他去办这件事情吗？
如果只是做人家的傀儡和抢手，我是不愿意的。
所以在电话里我犹豫了。
伯朗又道：“江亦，我想你应该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让你替我去出这个头，而是将这笔钱借给你，你替你自己去办这件事情。”
“半年后我需要收到这笔借款百分一的回报，三年内我要连本带利收回整笔借款。你可以做到吗？”
我浑身像是被雷击一般，被伯朗的这番话给怔住。
借款？这个性质，和替他做事完全是两码事，成败都算在自己手中。
“可是，你为什么要借这么大一笔钱给我？难道你不会担心吗？”
我不过是个寂寂无名的人，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身份，则是盛月殊的丈夫。
伯朗如此大方的手笔，恐怕只会叫我更加不安。
他清了清嗓子道：“江亦，原本我是不需要向你解释这么多的。如果你觉得自己不行，我可以马上换个人，我想愿意做这件事情的人只会多不会少。”
“其次，我长年在欧洲甚少回国。但是交给盛月殊的项目是十分看重的，并且我已经知道盛怀远抛售部分股权，为的就是筹集资金重建一个新的项目，来对付盛月殊手上的那个项目。”
“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有所举动而什么都不做。你是盛家的女婿，清楚他们的举动，但你和盛家的关系又没有这么亲密。所以，你是我最优的人选。”
伯朗的解释，让我认清了自己的处境。
原来，我也并非是什么让人看得起，让人印象深刻的优秀选手。
只是一颗最顺手的制衡棋子罢了。
如果没有盛家这层关系，我也不过是伯朗家那个会偷窃戒指的保姆儿子。
见我迟迟不给回复，伯朗先生并没有继续逼问我，而是提起蔡贞。
“你母亲找到你了吗？”
很奇怪，他说的是蔡贞找到我？而不是我找到蔡贞？
不知道这话有什么意思，还单纯的是他中文不好，把话给说反了？
“我们前不久，已经碰上面了。”
听着我平淡的语气，他似乎知道我并没有这个相逢而感到有多少欣喜。
“你应该还记得在机场那天我跟你说的话吧？”
我看着天花板开始回忆，他在机场那天跟我说了好几句话，指的到底是哪一句。
“如果她来问你要什么，记住什么也别给”
这句我已经记不太清的话突然跳进我的脑海之中。
我不能确定他指的是不是这句话，但却忍不住问他：“你的意思是，你一早就知道她想要回来找我为的就是我的肾脏？”
“是。当时我就算说得太直白，你也也未必会信，只能给你一些简单的忠告。”
“可你为什么会知道她的想法呢？”
我十分疑惑蔡贞和伯朗之间还有着什么样的渊源，为什么他会如此清楚蔡贞的想法？
难道在我遇到蔡贞之前，他们就已经见过面吗？
我死死抓着手机，只感到浑身传来莫名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