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儿的拳头攥的“咯吱咯吱”响。
“就知道你没这个胆子。”张嬷嬷横了她一眼，一脚踹在六丫头身上，“赶紧滚，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
六丫头手中的汤撒了一地，手被滚烫的汤烫到，手背胳膊红了一大片。
枣儿瞧见她受伤，脸色铁青，朝着张嬷嬷身上招呼过去。
厮打生，喊叫声，怒骂声在黑暗中此起彼伏。
“你们在干什么？”桂嬷嬷呵斥住他们，瞧见他们狼狈的模样，脸色阴沉。
张嬷嬷从地上挣扎的起来，跌跌撞撞走到桂嬷嬷跟前，露出被抓花的脸还有被扯掉头发露出半个头皮的头，嚎叫着，“这丫头疯了，扬言要打死我，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桂嬷嬷眉头紧皱，“枣儿，你现在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我……”
“打扰了老夫人休息，你们有几条命赔？”
枣儿不敢再言语。
“你们几个一人罚一个月的例银。”
枣儿想开口解释，触碰到桂嬷嬷冷厉的眼眸，到嘴的话又咽回去，手紧紧攥着衣袖，泪水在眼中打转，硬是忍着没落下来。
张嬷嬷就喜欢枣儿吃瘪的模样，瞬间觉得自己这顿打也挺值。
至于例银，她跟桂嬷嬷素来关系好，惩罚一般都是做给外人看的，私下都会把例银还给她。
枣儿就不一样了，被罚了一个月的例银，她娘这个月看病的钱就没了。
张嬷嬷越想心里越是得意，跟着桂嬷嬷一同往里面走。
张嬷嬷搓搓手，“桂姐姐，例银的事情，你看……”
“罚你例银是老夫人的意思。”桂嬷嬷如实说。
“这……我在府中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伺候老夫人这么多年，她为什么要罚我？”张嬷嬷从小就伺候在老夫人身边，深得老夫人信赖。
就算她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查出来，老夫人对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夫人不可能一直护着你。”桂嬷嬷叹了口气。
张嬷嬷明白，老夫人这次是真的对她动怒了，不敢再问。
枣儿和六丫头一同回到厨房，今天天色已晚，见老夫人没有希望了，决定化悲愤为食欲，把剩下的汤全部喝完。
“大小姐，你怎么在这？”
枣儿没想到这么晚了，叶秋会来厨房，她还拿着勺子在品尝汤的味道。
叶秋眉头紧皱，叶家的厨子越来越不规矩，买菜吃回扣就算了，做饭也越来越不用心，给祖母实用的汤里居然放了大量的花生。
“以后你不用留在叶家了。”
“这汤，我……”
厨子有口难言。
他就今天想偷个懒，看到厨房有汤，就想着的充个数，左右老夫人也不会吃，哪里想到赶的那么巧，被叶秋抓了个正着。
“小姐，这汤是我做的，花生真不是我放的。”厨子避重就轻。
枣儿在门口听到这话，目光偷偷朝里面撇去。
看到叶秋手中是六丫头煲的汤，额头沁出冷汗，她的光顾着汤好喝，完全没有注意到里面放了花生。
她回来的匆忙，打碎的汤也没顾得收，要是被人发现她送去的汤有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