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缨听到费校长,脸上笑意渐浓:“好啊,那,到时候周区长带哪位啊?不会是卿飞虹吧?”周立潮笑笑说:“我暂时不会带卿飞虹了。我也没有其他的人。”李长缨笑道:“那就让费校长给你安排!”周立潮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那就有劳李部长了!”
从李长缨的办公室出来,周立潮在心里想,李长缨最近应该是被费校长迷住了。也因为如此,今天虽然说到袁凯永出了点事的时候,李长缨并没有引以为戒。在权和色的道路上,总是有人飞蛾扑火,前仆后继啊!周立潮想到自己和卿飞虹的关系,其实又何尝不是呢?
但是,卿飞虹有了变化,不愿意搭理他,让他很有挫败感。一切都等调整之后再说吧,到时候卿飞虹在自己的手掌之中,他要看她如何屈服、如何后悔。
事实上,周立潮缺女人吗?根本不缺。但是,那些投怀送抱的女人,和卿飞虹对周立潮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卿飞虹目前有背叛他的趋势,他要用实际手段让她看到,自己是不能被背叛的!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陆轩去找了唐城河之后,并没有得到唐城河的回音。他到底能不能帮卿飞虹?梅滩村的40亩农村新社区土地可不可以批?都没有下文。陆轩本来还想打电话问问,但是回头想,唐主任不像是那种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的人,既然他还没有打电话来,就说明事情还没有成功。
陆轩想到,如今唐城河的公示期还没有结束,如果自己逼他帮忙,显然是有些为难人家,而且还可能会出现问题。所以,陆轩忍住了,没有给唐城河打电话。
那天卿飞虹反而给陆轩打电话了,问他,那天说要去帮她的忙,他到底去找谁了?陆轩心想,既然唐城河现在还没有帮上什么忙,这个事情就没有必要说了。他便说,他去找了人可是效果不大。
卿飞虹说:“那就算了,你也不要太担心我的事。据说,现在已经在开常委会了。我要被调走的事情,应该已经铁板钉钉了。”陆轩惊讶:“这么快,今天就开会?”卿飞虹说:“没错,我和区里的人已经核实过了,常委会正在进行当中。”
确实,此时常委会的干部人事议题正在进行。
区委书记邓长风面南而坐,说:“现在请组织部汇报一下这次的干部人事调整方案……”
就在这时,他的秘书严俊拿着一部手机,匆匆来到邓长风的身旁,报告说:“邓书记,是市委组织部长。”
邓长风愣了下,接过手机:“部长好。”那头,市委组织部长的声音清晰而严肃:“邓书记啊,有个事,我和你通报一下,在新的区长到位之前,你们的干部人事这一块,先不要动啊。这是上头的意思,所以我马上给你打个电话,以免你不知道,就动了起来。”
“啊……这个……”邓长风大大地怔了下,说话都不顺畅了。
市委组织部长江夏风问道:“你们该不会已经开始在动人事了吧?”邓长风朝会议室扫了一眼,定了定神说:“哦,没有。我们会严格按照市里的要求,等新的区长到位之后,再动人事这一块。江部长,你放心!”
江夏风道:“好,那就这样!”
会议室内的其他常委,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非常茫然。
邓长风放下电话之后,神情也唯有尴尬,但他稍一调整,依旧正襟危坐地道:“市里有新的指示,我们下面的议题先稍缓一缓。今天会议就到这里,散会。”
区委组织部长李长缨懵了,怎么回事?他们组织部的议题被砍了?邓长风已经起身往会场外走,秘书严俊正匆匆收拾了领导的笔记本和茶杯,也跟了出去。
李长缨和周立潮相互看看,心里头都很凌乱。到底怎么回事?区委常委会已经要讨论干部了,却戛然而止!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这时候,会议室内的常委们,也是议论纷纷:“这咋回事啊?”“干部不讨论了吗?”“李部长,你们的干部方案,岂不是白准备了?”
并非每个领导对区委组织部的态度都是友好的!只要某个领导曾经和区委组织部沟通过干部,想要提拔某人,但没有被区委组织部满足的,多多少少会怀恨在心。这时候有了机会调侃组织部,怎么会放弃呢?
李长缨的脸色有点难看,区委组织部的方案被叫停,可以说这是极没面子的事!周立潮对李长缨使了一个眼神,两人一同快速离开了会议室。
在过道里,周立潮问李长缨:“李部长,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李长缨摇摇头道:“我也是被整懵了,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周立潮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也是一团迷雾:“我们要不现在就去邓书记办公室一趟?”
李长缨有点后怕:“我就担心邓书记会发火。”周立潮点了点头道:“这倒也是,要不先让邓书记冷静一下。晚一点,我给邓书记打个电话,晚上请他吃个饭,陪个罪吧。”李长缨有点不解:“这事,不是我们的错啊!是上头让我们停止干部议题!这是上头的问题!”
“话虽这么说,”周立潮道,“但是,这个事情也可以说因我们而起。邓书记需要一个台阶下,也需要一个情绪的出口啊。你说是不是?”
李长缨点头:“还是周区长想得周到。我没有问题。”周立潮点头:“那就晚点联系。李部长,你先回部里稳定一下人心。让你们部里的人,不要把今天的事情传出去。”“好!”李长缨说,“问题是,今天的常委们,很多应该都会把今天的事情作为谈资!”周立潮道:“那些常委的嘴巴,恐怕是控不住!但是,你们部里,先要统一思想,别人来问,就说具体情况不知道。”李长缨点头说:“好,这个没问题。”
这天下午,卿飞虹什么都没有做。因为她得到消息,自己马上就要被调整,心里安静不下来,就在等这个消息。就如一个被判了死刑的人,其他的事情都无关紧要了,就在等待被行刑的那一刻。忽然,卿飞虹的手机短信响起来,卿飞虹心里一惊,就如“死亡通知”来了一般,心头“砰”地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