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年实话实说，对于秦晚的事情他不愿意撒谎：“按照临床数据来看，阿姨的病情完全和药效对应，所以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她的痛苦和延长生命，但具体延长到什么程度谁都没办法确定。”
“我明白你的意思。”
秦晚点了点头，随后自嘲的勾了下唇，眼角再次有泪珠滑下来：“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人已经不在了。”
她说着便合上资料放在一旁，抬手擦了把眼泪看向周斯年：“最近这些事情谢谢你，还有昨天的事情——抱歉。”
周斯年顿了一下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沈宴辞把他压在阳台上的事情，摇了摇头：“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不该由你道歉。”
秦晚苍白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表情，半晌才开口：“你说的对。”
“秦晚我——”
周斯年还想再说什么，但秦晚却微微闭上眼睛，低声开口：“我累了，想睡觉，你们都先出去吧。”
许悠悠看出秦晚是不想再多说，于是上前拦住正要开口的周斯年，示意他先出去，随后轻声对秦晚说道：“我就在附近，你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
秦晚低低的“嗯”了一声，许悠悠这才转身离开病房。
和周斯年一起离开病房后，许悠悠在走廊中诚恳的开口：“周斯年，晚晚她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而且你应该也知道了她现在怀孕了，受不得刺激，所以不管你现在还知道什么秘密，都不要再和她说了，比起那些秘密，她现在的健康更重要。”
周斯年一愣，才发现自己似乎的确是想的少了点，于是歉然的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我不会再乱说话了。”
“那就好。”
许悠悠点点头，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么？”
“什么问题？”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调查沈宴辞的这些事情的？”
许悠悠抬眼盯着周斯年的眼睛，似乎有意在看他的反应：“你怎么知道当时秦阿姨去世时的内部用药信息？”
周斯年表情微变，看向许悠悠的眼神中多了几分防备：“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想问清楚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是碰巧发现、还是你故意去调查沈宴辞和沈家的？”
许悠悠继续问道，目光径直不变。
周斯年抿唇：“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么？”
“当然有区别，如果你是碰巧发现，那我很感激你让晚晚知道了真相；但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抱着针对沈宴辞的心思去做这些事情，那你的所作所为当中是不是也带着算计呢？”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此刻的秦晚完全处在风暴的正中心，她自然看不清这些，可是许悠悠是风暴外的人，她能看的出在秦晚和沈宴辞两败俱伤的这场内耗中，到底谁才是既得利者。
周斯年听到这话后，脸色跟着沉了几分，他沉默片刻才开口：“我不想和你解释太多，但我能向你保证，我永远都不会去伤害秦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