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准备回城,温时提着木桶准备收回去,被萧珩一把接过:“这个重,我来吧。”
“不用了,你歇会儿吧,我可以的。”温时还要伸手去拿,被萧珩拦着不让,他单手拎着,道:“你提不动的,别逞强。”
温时便背起手,笑了笑:“好,听你的。”
跟在身后的萧洄:“……”
太阳落了山,一天又快结束。
三州灾情严重,泰兴帝鼓动百官缩衣节食,自捐了钱后,萧府现在都紧着钱包过日子。但尽管如此,秦氏还是没舍得亏待自己幼子,动用嫁妆也要将他养得好好的。
今晚又吃荤。
想起今日那些难民为了一口粥东奔西走的模样,萧洄有些食不下咽。
“仅此一次了,以后大家都节省一些。”
庄师傅疑惑道:“可是哪里不合胃口?”
“没有,挺好的。”萧洄托着右臂起身,“把这些拿给大家分着吃了吧,明天开始我喝粥,省下的钱都捐去济世堂吧。”
香圆担忧道:“可是公子,就吃那些,您的身子遭不住啊!”
萧洄不想多言:“照做便是。”
“这……”
下人们为难地互相对视,搞不懂他们家少爷的想法。
夜晚,月上枝头。
萧洄在写刘兄托人带给他的课业——人可以不去,但课业不可不写。
灵彦端着果盘进来,“公子,吃点桑葚,我今儿新摘的。”
这些都是他精挑细选过的,颗粒饱满,刚洗过,上头还沾着水。
看起来似乎挺好吃的。
萧洄停笔,往嘴里送了一颗。嘴巴,舌头,还有拿果子的手顷刻间变成乌紫。
“让你看地看得如何了?”
总让难民们围在京郊也不是个事儿,京都城房屋不够,是不可能再进人的,得想点法子。
“看过了,都是些荒地,没什么人种,售价应当比市场价低。可坏就坏在,您在地图上圈起来的那些地,有大半都是那些王公贵族的。”
这是封地,应当不太好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