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最后一道护城河,注经释义也没了?”
竹纸的价格低廉,以及大乾报的诞生,完全可以让武曌推出一个大儒,制定科举标准,传播下去!
那这样一来,裴家的注经释义便没用了!
裴诚痛苦的闭上了眼。
他见的比裴寂更多,想的也更深。
这对裴家的打击,可不单单是财力上的打击,更是威望的打击,潜移默化的打击!
为何裴家如此之强,甚至帝王都需礼让三分?
这根本原因就是,裴家虽不在长安,入朝为官的人也不多,但裴家却通过注经释义,以裴家为中心,笼络了一大批官员。
并且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裴家大儒门下,有着源源不断的学子踏入朝堂,他们是师兄弟,同出一门的关系,可在朝中和地方抱团取暖。
也正是因此,裴家才如日中天,根基深厚。
但现在,一切都没了……
“这活字印的不是书……是诛我裴家与天下士族的檄文!”
“我裴家百年基业……亡在今朝啊!”
裴诚猛捶桌子,声音带着浓浓的不甘。
他看向裴寂,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孽畜,你是不是对为父隐瞒了什么?得罪了那活阎王?否则他为何穷追猛打,不灭我裴家誓不罢休?”
裴寂挨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但他却面露呆滞,六神无主,说不出话来。
“父亲大人,孩儿真没说什么啊!”
“我也不知为何活阎王这般穷追猛打,这……这不至于啊!”
裴寂都快哭了。
他就想去讲讲道理,虽说也说了点狠话,但他可是挨了高家祖孙三人的暴打,这也该消气了吧?
他也一脸懵逼啊!
这时。
客栈外。
一股巨大的嘈杂声传来。
裴诚皱眉,他隐约能听清,这些声音是针对他而来的。
“家主,大事不好了,咱们的客栈被长安激动的士子围住了,他们叫嚷着让家主道歉啊!”
裴诚脸色难看,又惊又怒的道,“老夫行踪神秘,这帮士子如何得知老夫在鸿福客栈的?”
老仆闻言,露出一张比哭都难看的笑容,“是那活阎王,他在路上“偶遇”了激动的长安士子,活阎王警告他们别来鸿福客栈,更别胡来,否则衙役来抓,他也没办法!”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