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的一众兄弟都看直了眼：“墨队这是老铁树开花了？”
“这么好看的姑娘，墨队一把就拿下了，真是深藏不露。”
议论声纷纷扰扰。
许芳菲被墨敬渊放在副驾驶，又看着男人又小心翼翼给她系上安全带。
她心跳如擂，甚至连带着脸上都烧红起来。
可脑子却下意识阻止自己，不停盘旋着：“你不能喜欢他，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随着墨敬渊的退离，许芳菲上头的情绪缓和不少。
两人沉默着，各有所思。
墨敬渊转动钥匙，点燃发动机：“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许芳菲有些愣：“什么？”
“哦！赵梅的案子是什么情况，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墨敬渊握着反向盘的指骨泛白：“就这些？”
许芳菲疑惑：“不方便说吗？”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什么私事要问我？比如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比如我……”
“墨警官这样做自然有墨警官的道理。”
许芳菲打断他，“你要是想说，该我知道的我自然会知道。”
墨敬渊眉头一皱，心乱如麻。
上车前他其实已经做好了坦白一切的打算，但是听见许芳菲这番论调，他难以遏止的想起之前的那三年。
毫无疑问，和许芳菲在一起的那三年，是他最快乐又最煎熬的三年。
可无论怎么提醒自己，他依旧越陷越深。
爱上一个注定不能爱的人，清醒着沉沦……
许芳菲说的对，她不无辜。
她用着许世汉剥削来的钱，过着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过不上的生活。
她挥金如土，她高高在上。
可许世汉做的一切她终究不知情。
自己也确实不该利用她的感情去抓获许世汉……
对信仰和人民他问心无愧，可对许芳菲呢？
他始终是亏欠的，亏欠到午夜梦回都会看见她哭的红肿的双眼，看见她声泪俱下的问：“为什么？”
墨敬渊偏头，扫了眼副驾驶的许芳菲。
在心里悄然感叹：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许芳菲觉察到他复杂的视线，别过头看向窗外。
就这样沉默着，车也驶进了赵家村。
墨敬渊在赵诚家门外停下，解开安全带下车，绕到副驾驶想要抱许芳菲下车。
许芳菲却先一步打开车门，忍着疼下车。
她径直越过墨敬渊搀扶的手，走进赵诚的家门。
墨敬渊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失落，接着紧跟着许芳菲进门。
农村的自建房都是大差不差。
只是赵诚家的格外简陋，只堪堪用红砖垒砌成两三间房，什么装修都没有。
屋子里也空空荡荡，除了必要的桌子和床，其他一概没有，甚至连房间都只有两间。
进门后，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扑鼻而来。
许芳菲捂住鼻子往里走，终于在最角落里，看见了浑身沾满鲜血的赵梅！
许芳菲的心上像是被人狠狠劈了一刀，鲜血不止，疼痛难忍。
她没有丝毫犹豫大步向前，将赵梅搂进怀里。
“赵梅，是我，是许老师。”
许芳菲不断抚摸着她的头和背：“对不起，是老师来晚了……”
赵梅率走愣愣的，黑白分明的眼睛转了转。
好久之后，才回过神，抓紧许芳菲的衣角：“许老师……”
低软的声音如同重锤砸在她的心上，许芳菲霎时眼眶通红，声音哽咽：“老师在。”
赵梅吸了吸鼻子，泪如雨下：“老师……老师……”
纵使血腥味刺鼻，许芳菲还是搂紧她，想将身上仅有的温度传递过去：“赵梅，老师在的。”
赵梅骤然放声大哭，撕心裂肺的声音让许芳菲也忍不住掉眼泪。
墨敬渊站在门口，目光沉沉的看着两人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指骨握的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