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哎呀,捎带上你啦!
谢南知一怔。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解释道,“只是除了你,我想不到第二个这般有勇有谋又肯拼命的人。”
晋王的不要命,是出了名的。
他,
除了守卫国家的决心。
也许,还有无奈吧。
先晋王谋反,晋王府几百口人伏诛,晋王在襁褓中便背负污名,若不拼命,也没有他的今日。
他的威望。
他的王位。
全都是他在战场,一刀一刀,不要命拼杀出来的。
“姑娘请坐。”
晋王说着,给谢南知也倒了一杯热水。
谢南知大方落座。
团子抱着小狼出来,看看父王,又看看姨姨。
晋王生的高大,长手长脚地坐着,显得椅子空间有些逼仄,他果断投奔姨姨的怀抱:“姨姨给小狼取个名字。”
小狼通体黢黑,只额间一道白纹,一双眼警惕地盯着四周。
直到嗅到谢南知身上的味道。
恩人的味道。
犀利的狼眼放松警惕,和软下来,脑袋蹭蹭谢南知的手,嘴巴里发出亲近的呼吸声。
谢南知反问:“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团子想了想,认真道:“祁谢。”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不是父王的那个祁,是我的那个祁。”
“祁聿封的‘祁’。”
“‘谢’是姨姨的‘谢’。”
晋王:“。。。。。。”
很好。
儿子白养了。
他干脆否决儿子的提议:“不礼貌,换一个。”
团子:“哼!”
他偷偷和谢南知咬耳朵,“父王这是嫉妒!”
谢南知忍不住笑出声。
在父王凌厉的注视下,团子装模作样想了想,勉为其难道:“小名叫万里。”
“有缘万里来相见。”
包子有理有据,“就像小狼和我们,就像我和姨姨。”
晋王:“。。。。。。”
手指轻敲桌案。
团子无奈地把他也捎带上:“还有父王,我们都是有缘来相见。”
谢南知被逗笑了。
父子俩面容酷似,连板着脸的表情都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大约是两人身上的气味。
团子奶乎乎的。
晋王身上染了雨气,仔细看,他军靴上也沾着泥泞,土质泛红,拒谢南知所知,只有北郊才有红土。
而玄甲军,如今正驻扎北郊。从北郊到侯府,雨夜赶路,至少一个多时辰。
谢南知问:“晋王还没用晚膳吧?”
“未曾。”
谢南知想了想,又问:“晋王吃得惯火锅吗?”
晋王:“行军之人,不挑食。”
小厨房就在偏殿,谢南知简单架起一口锅,烧了些清水,正要洗菜,一双大手截过她的动作。
谢南知:?
晋王手脚麻利,洗菜切菜一气呵成。
倒显得她有些笨手笨脚。
不过,
谢南知本来也不擅长烹饪,只在年少围猎时,做过些挖野菜的小事。
她帮不上忙,便在一旁看着,随口问:“玄甲军将士都会做饭吗?”
“我曾听姑母讲,说行军途中,若不幸被困,将士们就地搭灶,有时甚至连草根树皮都要挖来吃。”
所以,齐国与燕国的战事中,她都尽己所能,筹备军需,将物资运往前线,只希望将士们征战之余,不要过得太苦。
“都会一些。”
晋王将备好的肉菜放入盘中。
想到了什么,他转向谢南知,眼眸里沁着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