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看电影这种普通恋人或情侣间常做的事在他们之间会显得很违和。
傅凛鹤也看到了她眼眸里的复杂。
他朝她走近了一步,看着她轻声道:
“我大学开始接手的公司业务,那时爷爷身体已经不太行,他不放心把公司交给我爸,所以把所有的希望和压力都放在了我身上。
“他虽然年纪大,但人不糊涂,不是说我是他孙子就可以不管不顾地把公司交到我手上。公司关系着数万人的饭碗,他必须要看到我的能力才敢把公司交出来,因此给我设置了一道又一道的关卡。
“那个时候我一边要兼顾学业,一边要学习了解公司业务,同时还要限期完成他给我下达的每一个任务,每天忙得分神乏术,看电影对我来说是很奢侈的一件事。
“后来慢慢习惯了这种忙碌以后,也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慢慢的也就想不起人生还有诸如看电影、度假、休闲等生活的一面。”
他说着看入她的眼睛:“时觅,我从来就不是懂生活的人,所以那两年我也没能照顾到你的情绪看,是我作为丈夫的失职。”
时觅勉强动了动嘴角:“和你没关系的,是我的问题。”
傅凛鹤摇摇头,而后看向她:“时觅,我也想试试生活的另一面。”
时觅迟疑看了他一眼,想拒绝,但拒绝的话在他冷静而恳切的眼神下怎么也说不出口,最终,她迟疑点了个头:“那,要不去看个电影吧。”
“好。”
傅凛鹤点头,和她一块去了商场五楼的电影院。
工作日的电影院人不算特别多,柜台也没什么人。
傅凛鹤和时觅一块走到柜台,抬头看了眼屏幕上的排片,而后转头看向时觅:“想看哪个?”
时觅也抬头看了眼片单,这个时间段全是爱情电影,除了一个冷门的悬疑恐怖电影。
她抬手指了指那个悬疑恐怖电影:“要不看那个?”
“这个离开场时间比较近。”她又补充道。
傅凛鹤看了她一眼。
他依稀记得她只爱看爱情电影。
学生时代带她去看电影的时候,两人在柜台前选片,她是直接拒绝所有恐怖电影的,最后挑了个人多热门的青春疼痛爱情电影。
他并不爱看这个类型,但电影院里的她看得异常入神,他也就没打断她,百无聊赖地陪她看完了那场在他看来纯粹是浪费时间的青春电影。
傅凛鹤记得那个时候的时觅看得眼泪稀里哗啦直掉。
时觅显然也回忆起了当初的糗事,她不好意思笑笑:“现在长大了,比较喜欢看剧情片。”
傅凛鹤点点头:“嗯。”
并没有提醒她,她曾经和他说过,她不敢看恐怖电影。
那时一个恐怖电影的CD盒子不小心落在她桌上,她无意看到就被吓得像看到什么似的,一把扔开了带子。
她幼年一个人被困在山林里几个日夜,被时林带回去后也没人管她,她常常一个人被扔在家里,不敢看恐怖电影很正常。
他看了眼海报上的剧情介绍,还好,片子更偏向于深海类的灾难电影,因而转向工作人员:“两张票。”并报了电影名。
工作人员很快出票。
傅凛鹤另外要了一桶爆米花和两杯饮料。
两人刚进点放映大厅影片已经开场,偌大的厅子只有寥寥几人,稀稀拉拉地分散坐着。
傅凛鹤和时觅买的中间座位。
电影中规中矩,但到底还是掺杂着悬疑恐怖元素的片子,播放到中途时,电影院便开始有了尖叫。
傅凛鹤扭头看时觅。
时觅规规矩矩地坐着,眼眸认真盯着大屏幕,眼神平静,面色并没有因为高能镜头带来的视觉冲击而有任何的波动。
那个曾经害怕恐怖电影的小女孩在独自长大的路上,已经慢慢变得无坚不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