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们低头看看自己脚上灰扑扑快要看不出模样的鞋，纷纷移开视线，继续手里挖野菜的工作。

楚殊也收回视线，朝院里走去。

院墙只有半人高，挨着北墙一串四间连着的小瓦房，院里种下覆着薄膜的菜苗，中间是一条灰石砖路。

玻璃窗擦得很干净，里面的人注意到了楚殊，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开门走出来。

女人腰上系着围裙，眯了眯眼看清楚殊的样貌，又惊又喜：“表姐？是楚殊表姐吗？”

楚殊推开院门，笑着走进院子：“是我，小云。”

“好久没见了。”

苏小云亲热地揽过楚殊的胳膊：“表姐你要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这一点准备都没有。”

楚殊：“打电话了，没人接。”

苏小云的笑容凝固一瞬。

“啊，那可能是我没接到，这段时间比较忙。”

早春土地还没开始化冻，只有自家院子里能种点菜。

说忙？鬼才信。

楚殊不动声色，和苏小云进屋。

一进屋左边是火炉，通着西屋的炕，右边是地锅，通着东屋的炕。

烧的是煤。

楚殊进院子的时候还看到墙边摞着高高的一堆煤。

苏小云眼尖地注意到了楚殊的视线，连忙笑着打岔：“哎呦，今年光景好一些才烧得起煤，之前烧的都是让丫头们上山捡的柴火。”

楚殊：“光景好？那正好。”

苏小云眼睛一转，等楚殊下一句话。

却不料楚殊话锋一转：“妹夫在吗？”

苏小云：“他啊？他去搓麻将了，要中午才回来呢。”

“你着急我就去叫他，要是没什么大事咱姐俩聊呗。”

楚殊被苏小云拉着进了东屋，东屋烧了炕，满屋暖融融的，炕头坐着一个三岁大的胖小子，手里拿着一包薯片，身边一大袋零食。

“大宝过来，来叫姨。”苏小云扯过小子。

大宝往嘴里塞了一口薯片，朝楚殊翻了个白眼。

“你个死崽子！”苏小云骂了一句，却也没有继续让孩子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