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实在是太不像话!”
楚殊再挡:“周叔!早饭吃不吃的没什么大不了,周大人还是有在关照我们的。”
“周大人说了,只要山洞里的地鼠怪醒了,我们活着出来就能通过考核!这已经足够优待我们了!”
“一半的致死率,这对我们实在是太友好了。”
周抚安快要气冒烟了,赤乌此时恰好伸手递上去一杯茶,朝周抚安眨了眨眼:“周爷爷,您喝茶。”
周抚安望着乖巧懂事的赤乌,又想到周炬,心里一阵悲哀。
他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他平复下来心情,再次看向楚殊,其实已经想明白了楚殊这些话的意思。
都是人精,每一句话都有目的,周抚安活了一百多岁的人怎么能不懂?
周抚安望着楚殊,郑重拱手:“小友,子不教父之过,阿炬如此失礼,我实在没有想到……”
“我且代阿炬给你道歉,等他回来,我定然让他亲自负荆请罪。”
楚殊连忙摆手:“周叔,所有儿大不由娘,哪有老子替儿子道歉的。”
“而且昨日确实是我冒犯,意外戳破了周大人苦心经营的谎言,周大人一时气恼也是应该的。”
“周大人是率凤新城工会的副会长,想来这么多年只有别人捧着他、供着他的份儿,从没有跌过面子,记恨我也是应该的。”
“我往后就算留下来,也不过是一介草民,公会里的一名普普通通的猎手,怎么敢让周大人与我道歉呢。”
周抚安摇头:“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更何况阿炬?”
“我确是率凤新城的城主,他是我的儿子,我可以纵容他,但天下并不只有率凤新城这一亩三分地。他今日能在城里耍威风滥用职权,出了这座城,难道人人都纵着他吗?”
“教子无方就是教子无方,怎么都是我们的问题,小友就不必替他辩解了。”
说吧,周抚安看向十三:“那不孝子去哪儿了?”
十三沉默片刻。
“去山洞里了。”
周抚安一愣,看向楚殊:“小友,你不是已经杀死了地鼠怪吗?”
楚殊:“我没说我杀死了。”
“……”
楚殊把山洞里的经过跟周抚安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一旁的十三也听得一愣一愣的。
半晌,周抚安才回过神来,他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楚小友,赤乌……你们当真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