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坦荡清醒的人，明白经过母亲这么一闹腾，沈冉几乎不可能再接受自己还有他的家人。
人显得心力交瘁。
“我母亲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伤了她。”看着顾延骁，“她还好吗？”
顾延骁微微眯眼看着他的神色，拳头松了松。
“不太好。”
猛吸一口烟，“既然让她伤心了，林医生还是暂时不要出现比较合适。”
林思存平静笑笑，笑容里，有不易觉察的沮丧。
把手里的袋子递给顾延骁。
“上次她落我车上的衣服，麻烦顾总帮我转交。”稍作停顿，“等她心情好一点，我再来看她。”
顾延骁心都抽了一下，手里的烟几乎被捏断。
“车上？”
竟然还是在车上？
莫名其妙的语气，像侵泡了冰水般冷飕飕的。
林思存看不懂他的攻击性从何而来，认真解释。
“上次吃饭，服务员不小心洒了汤水在她衣服上，刚好我车里有件备用衣服，拿给她将就换一下。”
话没说完，顾延骁身上沉重的郁气，如早晨窗外的雾，不知哪里来的一阵风吹过，瞬时消散。
一边伸手接过袋子，掀起眼睑，“就前天晚上？”
林思存再一次看不懂他风云变幻莫测的情绪。
点头，“那就麻烦顾总了，我过几天再来看她。”
不远处，落日将坠未坠，霞光染红天际，铺晒在起伏的山峦脊背。
顾延骁的脸也晒了一层金辉。
突然扬起嘴角。
“衣服我转交给她，人我也会照顾好，林医生还是多花点时间救死扶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