蒉四儿眼珠转了一下,终是不敢撒谎:“给,给了,给了一篮子馒头。”
“那为何说谎!”,黑大汉一掌打去,那蒉四儿眼冒金星,嘴角渗出鲜血,半边脸肿了起来。
撒什么慌?给了说没给,还是另有不堪之语?怪不得大汉语带讥讽,胡说俺“为富不仁”。
“这,这。。。。。。”,蒉四儿嗫嚅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黑大汉怒气不息:“违我严令,仁义何在!”
蒉四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终于想起辩词:“我们挨了打可是真的!”
“挨了打活该,先别说那个!”,黑大汉对那篮子馒头耿耿于怀。
张家父子现在明白,这蒉四儿是假乞丐,真探子!自家真情相待,实在不解这厮为何恩将仇报,搬弄是非?
“王六甲、王六丁、王六乙!给老子滚出来!”,黑大汉目光如炬,一声大喝,犹如雷震。
三个匪徒胆战心惊地从人群中挪出来。张恕等认得,这些兔崽子,正是白天那几个“生意人”,不用说,也是匪帮的探子。
黑大汉喝道:“瞧你们和蒉四儿一唱一和,说得像他娘真的似的!”
张恕心想,这几个匪徒白天来踩点儿,吃了一顿老拳,回去定然信口雌黄。
“大哥,我们知错了。。。。。。”三人低头嗫嚅,状甚可怜。
“说!为何撒谎?”
“这。。。。。。”,三人看看蒉四儿,面露难色。
不说是吧?
黑大汉目露凶光,举起了左手。
突然,黑大汉轻舒猿臂,左手压肩,一搭一送。那匪一声惨叫,飞出数尺,臂膀低垂,微微晃悠,像是一条腊肉,随风飘摇。
肩关节已被卸掉!好霸道的擒拿术。
“王六甲!说!”,黑大汉下令。
王六甲默然不语,竟然十分硬气。张恕心想,这厮得罪了匪首,看来要倒大霉,不过是条硬汉,倒叫人有几分佩服。
不料,黑大汉怒气收敛,淡然道:“我知道蒉四儿救过你的命,知恩图报,可算得义气!”
说话间一拉一送,王六甲又是一声惨叫!肩关节已经复位。张恕暗暗称奇,这黑大汉有些门道哩。
黑大汉一转身,将手搭在另一匪徒肩头,沉色道:王六丁,你来说!
那王六丁看上去年纪最小,胆子看来也小,看了看哥哥,又看看黑大汉,万般无奈,只得哆哆嗦嗦地交代:“我们按大哥您的意思在村里转悠。。。。。。”
黑大汉瞪了他一眼:那个不必说!
王六丁全然不见,自顾说道:“只有村西一家和村东这家高门大院,象个富户。蒉哥,啊——蒉四儿先去村西那家,连门儿也没进去,就被人家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