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阿妹伤愈,此行一是为了看看老弟,”穆多海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走,“这二来,特地给老弟撑撑场面。”
“撑场面,话从何起?”
“还不因为叶舟嘛。”穆婉茹钻在床下,伸长了手臂一顿捯饬,“听说——哎哟,小乖乖快过来呀——听说因为他甩脸色,山下的人都不搭理你。”
“原来是为这事儿。”
“正是。”穆多海道,“毕竟没有实据,就算找他理论,也未必有效,甚而适得其反。我俩思来想去,登门造访最能彰显你的底气了。”
“确实如此,多谢多谢。”
“哎,”穆多海一摆手,“这话见外了。”
“就是,若非你出手相救,我这会儿都化白骨了,爹娘也叫我与兄长多来看你哩。”穆婉茹说着,单手拎着唔嘛的后颈,从床下退了出来,“哎哟,可累死了。”
那夯货蜷着四蹄,瞪圆了双眼动不敢动,一副认命的可怜模样。
也怪最近这段时日一直被放养在外,这货野惯了,先前的第一反应不再是像以前那样钻袋子;否则,也不会这么快落入“毒手”。
“这是什么?”穆多海手指着角落。
穆婉茹一边薅着唔嘛,一边循声顾望,这才发现地上一堆灵材,其中好些个兽骨上布满各种纹路,颇以为奇,讶道:“咦,你还会刻符?!”
“闲来画两笔而已。”
“老弟是在刻……‘阵器’?”
阵器者,布阵法器。
这几日研读黑丫头那本阵法精要,宠渡获益匪浅,更是从中发现一个“聚灵阵”,极是有趣。
阵如其名,可集天地元气。
因为有灵石塔补充灵力,此阵宠渡自己用不上,但若论滋养灵田,倒是正堪其用。宠渡左挑右选比,比较之后决定以兽骨来做阵器。
“妙极、妙极。”穆多海听罢,不住地拍掌称叹,“想不到老弟对此也有涉猎。”
“我根骨太差,唯有剑走偏锋。”
“切莫作此说。”穆多海正色道,“大道三千,皆可得证。老弟能走出适合自己的路,绝对是幸事,不可妄自菲薄。”
“穆兄言得是。”
“你看,”穆多海比划着,“家父擅长炼器,家母精于刻符,而你同样浸淫于此,这可真是……”
“缘分?”宠渡笑道。
“对对对,缘分。”穆多海大笑两声,“不过,以老弟目前的修为,若是炼器,未免太过勉强。”
“这不你们来了嘛。”
“当是天意。”
二人这厢论着,穆婉茹那边却盯着满地灵材未曾搭话,眼波流转似有心事,连薅着唔嘛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