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摸了摸小蒲的头,目光转向远处正在抽新芽的镇魂木,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小蒲怀里的爬山虎幼苗似乎听懂了这话,叶片轻轻晃了晃,蹭了蹭小蒲的手腕。
“团结可不是说说而已。”李阳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上次在暗物质带,若不是沙棘丛主动缠住那些追来的暗影兽,我们未必能那么快脱身。”
小蒲把爬山虎幼苗放进随身的竹篮里,仰起脸看他:“那沙棘丛后来怎么样了?我记得它被暗影兽咬掉了好多枝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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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看了,”李阳的脚步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暖意,“长出新刺了,比之前更密。它旁边还冒出了几株新的沙棘,像是……在保护它。”
正说着,通玄司的通讯器突然响了,是赵山河的声音,带着点急促:“李阳,东郊湿地发现异常能量反应,像是……神之领域的气息,但又不太一样,带着点植物的波动。”
小蒲立刻竖起耳朵,竹篮里的爬山虎叶片绷得笔直。李阳皱了皱眉,接过小蒲递来的通讯器:“植物波动?具体是什么样的?”
“说不清楚,”赵山河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夹杂着风声,“像是有很多藤蔓在疯长,但那些藤蔓……在吞噬周围的能量,包括我们的探测仪信号。东方司长已经带人过去了,让我问问你要不要一起。”
“地址发过来。”李阳挂断通讯,转头看向小蒲,“你留在这里还是跟我去?”
小蒲把竹篮往怀里紧了紧,眼神亮晶晶的:“当然跟你去!爬山虎也想看看是什么藤蔓这么厉害。”
两人赶到东郊湿地时,远远就看见一片墨绿色的藤蔓在湿地中央翻滚,像一锅沸腾的墨汁。东方嘉木带着队员站在边缘,手里的木剑上缠着淡金色的光带,却迟迟没有上前。
“来了?”东方嘉木转头,目光落在李阳身上,“这些藤蔓有点奇怪,你看。”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些藤蔓的顶端都长着小小的花苞,花苞炸开时会喷出淡紫色的雾气,雾气所过之处,枯草都变成了深绿色,却毫无生气,像是被强行“续命”的傀儡。
“是‘寄生藤’,”李阳的声音沉了下去,“神之领域的低阶寄生植物,靠吞噬其他生命的能量存活,但正常的寄生藤不会有这么强的吞噬力,这是被强化过的。”
小蒲突然“呀”了一声,指着藤蔓深处:“那里有个人!”
众人循声望去,藤蔓缝隙里果然嵌着一个人影,穿着通玄司的制服,看身形像是之前负责监测湿地的队员。他的身体已经被藤蔓缠了大半,脸色青紫,嘴唇却泛着不正常的紫色。
“小张!”一名队员忍不住要冲过去,被东方嘉木一把拉住。
“别冲动,”东方嘉木的声音冷得像冰,“这些藤蔓会顺着能量流动攀附,你现在过去,只会被一起缠住。”
李阳蹲下身,指尖在湿地的泥土里轻轻一点,几株浅绿色的三叶草顺着他的指尖冒出来,叶片快速展开,朝着藤蔓的方向探了探,又猛地缩了回来。
“它们怕‘生息草’的气息,”李阳站起身,眼神锐利了几分,“小蒲,把你的爬山虎放出来,让它顺着边缘的芦苇丛绕过去,看看小张还有没有意识。”
小蒲立刻解开竹篮,爬山虎幼苗顺着她的手腕爬出来,藤蔓上的吸盘在阳光下闪着微光,悄无声息地钻进芦苇丛。众人屏住呼吸,看着那抹嫩绿在枯黄的芦苇间游走,渐渐靠近墨绿色的寄生藤。
突然,爬山虎的藤蔓猛地一顿,小蒲的脸色跟着白了:“它说……小张的能量快被吸光了,而且这些藤蔓里,藏着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东方嘉木的木剑光带又亮了几分,“是神之领域的使者?”
李阳没回答,只是弯腰捡起一块湿地的泥土,泥土在他掌心慢慢化作一株小小的捕蝇草,叶片一张一合。“让它去探探。”他轻声说,捕蝇草便蹦跳着钻进了藤蔓丛。
没过多久,捕蝇草突然从藤蔓里弹了出来,叶片紧紧闭合,上面沾着几丝黑色的细线。李阳接住它,轻轻掰开叶片,那些细线立刻像活过来一样扭动起来,试图钻进他的皮肤。
“是‘影丝’,”李阳的指尖泛起绿光,将那些细线烧成了灰烬,“神之领域的影子所化,依附在寄生藤上增强吞噬力。看来这次来的,不是普通使者。”
话音刚落,藤蔓丛突然剧烈地翻滚起来,中间的藤蔓向两侧分开,露出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影,斗篷边缘绣着银色的花纹,在风中猎猎作响。
“李阳?”那人影的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果然是你。”
斗篷被风吹开一角,露出一张布满纹路的脸,那些纹路像是由无数细小的藤蔓组成,在皮肤下游走。小蒲看得真切,忍不住往李阳身后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