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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共生’的真意吧。”阿弃轻声说,“不是谁依附谁,是互相惦记着给对方留余地。”
影生藤的叶片突然亮了一下,暗物质能量场传来波动。“暗物质带的同伴说,发现了共生晶的‘守护兽’——不是危险的那种,是株会移动的‘记忆树’,树干上结满了透明的果子,每个果子里都藏着一段快被遗忘的共生故事。”
李阳调整了航线:“绕过去看看?说不定能收集些故事,给共生晶当‘养料’。”
飞船靠近记忆树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那树比“共生号”还高,枝桠舒展如伞,果子在暗物质流中轻轻摇晃,像挂满了星星。其中一个果子特别亮,李阳操控机械臂摘了下来,果子接触舱门的瞬间,化作一道光,在舱内投射出影像——
画面里是三百年前,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人(正是那个曾与源初藤温柔相遇的科学家),在实验室里偷偷给一株受伤的穿维藤涂药膏。穿维藤的断根处流着汁液,他一边涂一边说:“对不起啊,他们要我研究你的‘弱点’,我做不到……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穿维藤轻轻卷住他的手腕,像在说“我信你”。
影像到这里就断了,舱内一片安静。
“原来还有这样的人。”星芽的声音有些哽咽,“我还以为那个文明里全是……”
“没有绝对的‘全好’或‘全坏’。”李阳关掉影像,“就像我们,也会有分歧,会有失误,但只要底色是‘想好好在一起’,就总有转圜的余地。”
影生藤把这段记忆“存”进了暗物质能量场,叶片晃了晃:“同伴说,这株记忆树守着共生晶,就是在等‘值得托付’的人——它怕晶体重蹈覆辙,被用来做坏事。”
“那我们要怎么让它相信?”小陈问。
阿弃翻开古籍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个简单的仪式:“用所有共生印记的能量,在晶面前‘共振’。如果频率一致,就说明我们的‘共生之心’是真的。”
他们把飞船停在共生晶旁边——那是块半透明的巨大晶体,像被无数星辰碎片压铸成的,内部流动着柔和的光。李阳、星芽、小陈、阿弃,还有影生藤,一起伸出手,贴在晶体上。
“共生印记”的光芒从他们掌心溢出,顺着晶体表面蔓延,像无数条小溪汇入大海。晶体内部的光开始加速流动,渐渐与印记的光芒同步跳动。记忆树的果子纷纷落下,化作光雨,融入晶体——那是它交出的“信任”。
“成功了!”星芽欢呼。
晶体突然“开口”,声音像千万片叶子在低语:“我能储存你们的意识了,但有个条件——每次储存前,都要讲一个‘此刻的温暖’,不能只记伤痛。”
“我们答应!”四人异口同声。
接下来的三天,他们一边赶路,一边收集“此刻的温暖”:
小陈记录了穿维藤新枝突破暗物质带的瞬间,“它在欢呼,声纹像弹吉他”;
星芽拍下了共生星的孩子给记忆树浇水,“孩子的笑声让树影都在晃”;
阿弃抄下了古籍上新长的句子,“沙漠仙人掌的花苞上,有旅人画的笑脸”;
李阳则录下了影生藤与暗物质同伴的对话,“它们在商量,要在暗物质带种‘指路草’,帮迷路的星舰导航”。
这些片段被存入共生晶,晶体的光芒越来越柔和,甚至开始主动“回应”——比如星芽播放孩子浇水的画面时,晶体就会折射出彩虹,裹住她的肩膀,像在说“我也看到了,很暖”。
航行的最后一天,他们遇到了点“小麻烦”:一片被废弃的“实验区”,残留着那个文明的能量干扰,穿维藤的光网在这里出现了缺口,飞船的导航也开始乱跳。
“是‘强制共生’的失败实验品。”小陈分析着能量残留,“他们曾想把植物基因强行植入金属,结果变成了这种‘半植半械’的怪物,既没有植物的温柔,也没有机械的精准,只会无差别攻击。”
影生藤的叶片绷紧了:“我的同伴说,这里的暗物质能量很混乱,像是在‘哭’。”
那些“怪物”围了上来,金属外壳上缠着干枯的藤蔓,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李阳启动防御罩,却发现它们的攻击带着植物的“痛苦频率”,防御罩在这种频率下竟开始出现裂纹。
“不能硬拼!”阿弃突然喊道,“古籍说‘痛苦会共振’,它们在攻击时,其实是在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