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现在是纠结为兄,自称什么的时候吗?
简直莫名其妙。
不过,被胞弟这一句不合常理的回答,也确实触动了洪承畴,现在拧巴钻牛角尖的心境。
洪承畴心想,一个圣旨,自己闹这一出,至于吗?
自己是不是思虑太多,又犯了劳心者过度反复思考的毛病。
费尽心思想来想去,实际上一件事情也没有发生。
洪承畴不再理会胞弟,转身走回书案。离开时抛下一句话。
“十几岁的年纪,为兄还是高看你了。
你小子到底是个小子,说话不着调。”
洪承畴说罢,留下气鼓鼓的弟弟,坐回书案前的太师椅。
此时他的神情已是从容。
谢四新走上前开口道。
“东翁何至于此?
这不是好事吗?”
“文弱何出此言?
难道看不清本官现在的处境吗?
本官为什么对阿弟的骄狂,有这么大的反应?”
“学生确实不解,愿静候东翁解惑。”
“本官自幼好学,侥幸得到族兄资助,这才中了个二甲进士。
十余年官场生涯,就是在这四品以下厮混,这也是本官费尽心血,兢兢业业,如履薄冰的结果。
本官扪心自问自己没有任何背景,没有任何靠山。
这样的我,可能一直要在地方上任职,区别无非是富庶的东南,还是贫瘠的西北。
到了东南我就是正五品,到了西北我就是从四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