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总是让男人痴迷到中毒的东西。
“杨万里,”穆云礼想了想,扯了扯嘴角,“他可是个有意思的人。”
“三皇兄这话,六弟认同。”穆云峥看着穆云礼,“放眼整个朝堂,这个杨万里可是为数不多的,任何一方党派都未站队之人。”
穆云礼眼神带上了些许讥讽:“你以为他的日子好过?明哲保身,有的时候反而会把自己树成了一个靶子,任谁都想射他一箭。”
“确实,他不站队任何一派,那也恰恰是在告诉所有人,他没有后台,不足为惧。”穆云峥接着道。
谢南书却在这时微微摇了摇头,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穆云礼就坐在谢南书对面。
谢南书动作虽小,但穆云礼仍旧看得分明。
“谢侧妃可是有不同见解?”穆云礼双眼明亮地注视着谢南书。
他正愁和谢侧妃说不上话,看到这个机会当然不会错过。
穆云峥也侧过头,看向谢南书:“爱妃,你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
虽说坐在两人对面的穆云礼与他们并不是同一阵营。
但目前来说,他们共同的目标都是当今太子。
敌人的敌人,可以暂时成为盟友。
谢南书想了想,开了口,声音是同以前一样的婉转女音,听着就是种享受。
“臣妾以为,这杨万里并非没有后台。”谢南书放下茶杯,眼波流转,看向穆云峥。
“这杨万里年纪轻轻就能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证明他有能力,据说当年在殿试之时,他本应该钦点为状元,结果陛下看到他本人时,立即改赐了探花,这说明他有美貌。”
谢南书微微一笑,顾盼生辉:“一个既有能力又有美貌的才子,应该是陛下最喜欢提拔也最为善用的。”
言外之意,这杨万里的后台,就是当今皇帝。
“这样说,当然没错,”穆云礼接话道,“但陛下可不会是杨万里一人的后台,满朝文武,哪一位臣子不是陛下的臣子?陛下可不会独独为一人撑腰。”
这话倒也没错,作为皇帝,毕竟不能像其他主子那样,明显偏袒与维护。
皇帝虽然做每一件事都有其目的,但归根结底还是平衡二字。
为了平衡,有的时候,就算是自己人,也会有所取舍。
“但这个杨万里,坐镇之处可是大理寺。”谢南书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大理寺,这是皇帝磨得最快的一把刀。而这把刀,马上就要开始发挥它真正的实力了。”
穆云峥赞同:“看来这把刀的第一战,就是吏部。”
“父皇想借机整顿吏部,这是不是也说明,父皇他对太子其实也没那么支持?”穆云礼在试探穆云峥。
穆云峥扯开嘴唇,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意,仿佛穆云礼在说一个笑话一般:“三皇兄,咱们这位父皇真正支持哪位皇子,恐怕目前还没有一个人能断言。”
剩下的话,穆云峥并未说出口。
朝中六部,太子手握三部,穆云峥手握其余三部,虽说现在太子与穆云峥并没有能力架空奉文帝的权力,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奉文帝其实是想收权了,是想把渗入这六部的势力,统统剔除出去,而吏部,只是奉文帝迈出的第一步罢了。
而穆云峥,也仅仅是奉文帝选定的最佳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