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觉、听觉都被剥夺。
他只能感受着背后坚硬的树干。
粗粝的触感给了他莫名的安全感。
这时,他似乎听到了什么。
沙——
竖起耳朵却又什么都没有。
大着胆子沿着树干往上摸摸,啥也没有。
他应该是幻听了。
咚咚。
咚咚。
耳边只有自己凌乱的心跳。
瞪着眼睛凝视黑暗。
无论看多久,一直都是死气沉沉的安静。
他突然开始这样想:别什么都还没遇到,自己先给自己吓死。
估计是恐惧过了头,也有可能是神经绷紧的时间过久,失去弹性。
他突然有种深深的疲惫感。
干脆滑坐在地上,自暴自弃道:“随便吧,大不了就是一死,爱怎么样怎么样吧,痛快点给我一刀就行!”
豁出去了,反倒不怕了。
他开始回顾自己的一生,大到差点娶上老婆,小到幼儿时能用尿给自己洗头。
中间再穿插几句sleep过的女人、拍过的马屁、吃过最难忘的东西,被人骑在脖子上揍的滋味……
如数家珍般全都抖落了出来。
安酒坐在凹坑内侧,静静听他说话。
就当解闷,只是耳朵和眼睛依旧注意着四周。
同时也警惕着从下面传来的声音,有没有变高——提防他自己上来,或者掩饰别人爬树的动静。
不算她多想,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其实安酒多少也有点郁闷。
由于两个世界的昼夜刚好颠倒。
身体完全来不及适应时差。
现在清醒,可等到了这个世界的白天来临,困劲就会难以抵挡的爬上来——
她不能保证这里一定有白天,只是提前预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