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队,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昏暗的房间里,溥淮姿态慵懒地靠坐在沙发里,向她侧过头,“进。”
安酒推门走进。
晦暗不明的夜色将视觉限制,放大了其他感官——溥淮的存在感变得极强。
安酒眉心低敛,没有将铁门彻底关死(就当是心理安慰)。
“坐。”
坐哪?
安酒尴尬,除了沙发就是床,她能坐哪?
还是站着好。
可就在溥淮说完的一瞬间,他站起身,让出了沙发的位置。
安酒顿时松了口气。
溥淮走到窗边,整个人被月光笼罩,神色清晰。
他回头看向安酒,没有任何废话,直奔主题:“你想学技巧可以,但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嗯。”
溥淮静静地看她,“往深处想。”
他这话的意思……
安酒稍抬眼睑,和他的视线在空中相撞。
深邃、淡漠,又仿佛能洞穿一切。
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被封禁在记忆深处的记忆突然井喷而出——惨白的脸,死不瞑目直视着她的双眼,喉间怵目惊心的血洞,还有手心里黏腻温热的触感……
那是她第一次被迫砂仁。
异世界见到的所有死亡加起来都没有第一次来得震撼,或者说,她知道异世界里的那些人都是会死的,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准备,接受能力便更强。
砂仁……她当然害怕,可那样的环境下,在自己的生命遭遇危机的情况下,是不允许她有任何影响行动的负面情绪的。
压制住、无视,忽略。
她要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