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流身为魔阴身,看起来却与普通人别无二致。
之前的刃也是,但他是因为卡芙卡的言灵在压制,那镜流又是因为什么呢……?
“我做了一笔交易。”镜流对众人解释:
“正是因为那笔交易,才侥幸苟延残喘。虽然眼下尚有思考的余力,但有一件事我却很清楚。”
“我的心识……已达到了极限。”
镜流微微抬眸,仔细望着白露的脸颊:
“话虽如此…我也还有许多未完成的夙愿,和尚未清偿的哀仇。”
“哦?原来你很明白自己的症结所在啊。”白露无奈道:
“心病的事,我也帮不上忙。”
“不过医经上说,熄心则安身。如果你能忘掉过去的事情,这病症还有挽回的余地。”
“是吗?”镜流微微点头,却又自嘲一声:
“真遗憾。”
“在所有的情绪中,仇恨最为强烈,我选择了它,握紧了它,才能维持我的存在。”
“我能握住的,只剩下手中的剑和往日遗恨。如果连这些都放弃的话,我恐怕……就再也不是自己了。”
镜流微笑道:
“谢谢你的建言,龙女大人,能见你一面,胜过药石百倍……”
“……”
几人都沉默了下来。
见没人说话,镜流忽然想起了什么,便询问道:
“说起来,不知道近几日是否有缠着绷带的人前来求龙女大人看诊?”
此话一出,白露也从镜流之前的话语里回过神来。
“哈?”
“缠着绷带?”
“那也太多了……这么宽泛的特征。”
“仙舟上每天都有数不胜数的伤患来丹鼎司就医,建木灾变后,受伤的人更是多了不少,我都好久没有偷溜出去过了。”
镜流微微点头,继续补充道:
“我要问的那人,身形高瘦,表情阴沉,一柄残破的剑从不离身。龙女大人,当日在鳞渊境里,你曾见过他的。不知你有没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