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追究起来,呵呵,天下诸侯贵族还有几个遵守祁国礼仪,不都已经违背祁礼的限制。”
“他们自己屁股不干净,想要以此攻讦相国,未免有些可笑。”
“我听说相国大人可不仅仅只是排场大了一些,他还特别贪财。”
“当相国前,他家才多少家产,现在有良田十万亩,奴仆千人,更有庄园两座。”
“一座庄园宫殿数百间,简直和王宫一样气派。”
“另一座在这国都之内,虽然不似城外的庄园壮丽,但也有房屋上百间,花园三个。”
街道两旁,百姓热切且羡慕地望着荀虞的车驾,议论纷纷。
马车内。
荀虞跪坐在桌案旁。
他今年已经五十四岁,到底不是修行者,须发斑白,没有了曾经的锐气。
但又多了几分沉稳,几分不可揣摩的深度。
他坐在那里,眼睑微垂,平静得宛若能吞噬一切的黑洞。
在他身边跟着一人,乃是他的长子鲍成。
鲍成今年三十五岁,正如荀虞当年。
只是与荀虞相比,鲍成就显得急躁了许多。
他坐在窗户的位置,听着窗外百姓的议论,不禁抱怨道:“这些贱民,竟敢如此编排父亲。”
“您所得,都是君上赏赐,这岂能说是贪财。”
荀彧缓缓睁开眼睛,一双眸子宛若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瞥了鲍成一眼,暗暗叹了口气。
自己虽然英明一世,奈何家中三子没有一个是守成的人。
长子高傲,性格急躁。
次子拈花惹草,贪恋女色。
三子倒是没有两个兄长的毛病,稳健,谦虚,奈何天资差了一些,终究不是智者,只能算是普通资质。
将来自己若是驾鹤西去,他们。。。。。。。
荀虞叹了口气,目光看向窗外。
忽然,他目光一凝,平静如寒潭的面容大变,满是震惊,不解,疑惑之色。
道路旁,乃是一家茶馆。
茶馆二楼,靠近街道的位置,两位男子坐在窗户旁。
一位俊朗年轻,一位儒雅沉稳。
仿佛叔侄两人。
他们样貌气度不凡,但仅以样貌而言,自然不值得荀虞这般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