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国国人得利,不言野人疾苦。”
“野人无权无势,自是无法开口,便是开口,谁又会在乎他们的意见?”
“于祁国国人而言,他们理当奉献,理当如此。”
“叫苦,那便是不忠君爱国,便是叛逆乱党,或抄家,或斩首,或灭族。”
“如此,祁国内部矛盾岂能不深重?”
众使徒恍然大悟,看向鬼瞳的目光再也不似曾经那样轻蔑,多了几许敬重,几许惊叹。
原来里面还藏了这样的道理。
马面右手拍着脑门,惊叹道:“是了,祁国看似繁荣,看似强大,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帝国分裂,野人被无限压榨的基础上。”
“祁国越是强大,野人越是痛苦,矛盾越是深厚。”
“妙啊,这样一来,根本不需要咱们动手,祁国自己就乱了。”
鬼瞳微笑颔首,表示正是这个道理。
他继续解释道:“祁王羽看到了祁国的问题,故而休养生息,不动刀兵。”
“但他继位时年岁已高,不过数年就病逝了。”
“祁王湘继位后,不曾理解祁王羽的深意,反而认为祁王羽胆小怯战。”
“而后祁王湘再次大肆扩军,攻打南蛮。”
“看似将南蛮破灭,可你们仔细想想,祁国得到了什么?”
“疆域不过数百里,财货不足两千车,人口不足十万。”
“但祁国付出了多少?”
“死亡十数万,耗费物资无数。”
“对祁国而言,对南蛮的几次远征是非常失败的投资,不曾获得半点收益。”
“故而,当时祁国看似强大,四方来贺,实则各地诸侯多有不满,只是被暂时压制罢了。”
众使徒连连点头,纷纷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
如此一来,说得通了,说得通了。
“可是,祁王汤并未大肆远征,为什么反倒是最惨的一个,甚至被国人赶出王都。”
“哈哈哈,当时他逃得可是狼狈得很,甚至连家眷都丢了。”
鬼瞳微笑道:“祁王汤生于盛世,自幼长于宫中,不知民间疾苦,不知百姓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