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素来是不以最大恶意揣测人心的。
若是设身处地的站在梁青的位置,似乎投敌也是一种保全之法。
只是,这梁青将自家妻子都献了出去,对待发妻尚且如此,如此之人,裴礼属实不太相信他口中的大义。
裴礼索性直奔主题,“你可知百花谷之人的情况?”
“都死了。”
“据我所得到的消息,是都死了,至于倭寇背地里有没有什么小动作,这我就不知了。”
“瀛洲大军最早针对的就是百花谷,那时我曾劝白天德出兵驰援,但那老家伙担心中计,下令死守城门,见死不救。”
半晌,梁青补充道:“我们站在城头上,看到百花谷方向火光冲天,大烧了一天两夜。”
裴礼握剑的手稍稍紧了几分,“事发之前,百花谷三谷主牡丹曾在墉城,不知梁将军可有她的消息?”
“墉城破城之后,她杀了守卫趁乱逃了,之后的消息我也不知。”梁青道。
裴礼挑了挑眉,“杀了守卫,作何解?”
“她一直都是作为百花谷的人质,被扣押在墉城。”
梁青问道:“你连这都不知?”
裴礼沉默,心知这是海棠有意隐瞒。
当时海棠只说了牡丹在墉城,做人质之事倒是不曾提起。
至于海棠的心思倒也不难猜,牡丹作为人质,只要海棠这边不背刺墉城,牡丹就是安全的。
如此这般,将陈宫送入墉城自然也有保障。
唯一的意难平就是,当时的海棠,就已经存了与百花谷共存亡的心思。
或许,正如山崎介雄与梁青所言,百花谷之人全都死了。
裴礼再度开口,“牡丹带着个孩子,定然也有诸多不便,在下想请梁将军帮忙在城中……”
“带着个孩子?”
梁青打断道:“什么孩子?”
裴礼微愣,“百花谷没将一个婴儿送来墉城吗?”